獸靈塔廣場周邊擺設了許多有趣的攤位,張昊天卻一直都提不起興趣,畢竟這幾日的遭遇實在是讓他的心情無法輕鬆起來。張昊天走著走著就發現前面的路被一群五六歲大的孩子給堵住了。
他扭頭一看,發現孩子圍著的是個說書的先生,似乎在講述著符術師的事,這些五六歲的孩子自然對符術師呀,神話傳說之類的喜歡得很,這裡這麼受孩子歡迎也不奇怪,既然走不過去了,那就暫且聽一聽吧。
“……且說那邪帝弄得道界生靈塗炭,一片烏煙瘴氣,蠻元祖師自然不能放任這邪帝妄為,蠻元祖師攜大徒開啟了符道流派,廣收門徒,以六眾符文為體,授予人符術,昇天遁地無所不能,自此符術師在道界中鼎盛繁華,更以道符六色黃、青、藍、白、赤、紫將符術師的分為六等,每一等又分作三階初入、百曉、念通,共十八階。不用多言,紫階念通符術師乃蠻元祖師座下鳳毛麟角的佼佼者。
“恰有五名紫階念通符術師,蠻元祖師教予五人五行八卦大陣,與北域邪帝谷與邪帝展開了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大戰,那場大戰的菸灰遮天蔽日,北域一時間寸草不生,至今土地荒涼貧瘠。此終以五行大陣鎮壓邪帝告終,道界眾生從邪帝魔爪中掙脫出來,重新生機,蠻元祖師所建立的符道一脈,傳承至今,成就了現今道界中隨處可見的符術師。你們也會有朝一日,觸控符文,拜入宗門,走入符道,經歷一名符術師輝煌的未來。
“符術師一時鼎盛,遂組成聖道司管理道界六域,聖道司由十三大符道家族組成,分成上五家,下八家,其中上五滅妖張家,下八兒家就是我們背後的獸靈塔大會常客。日後你們若是在道界闖出一番名堂,更是能得到這些家族的器重,平步青雲。
聽到這裡的張昊天不禁苦笑一聲,若是無能之人,哪怕是生在這些家族,也不過是隨手丟棄的廢棋罷了。張昊天不想再聽下去,擠入孩子堆之中,試圖擠到對面去。
“道界中還有六大宗門,世人皆稱東源石,西青城,南定海,北荒重,瀚鼎通天,世爐地困。此乃六域六宗門,各據一方,乃道界符師最為嚮往之地……”
張昊天終於擠出了這群五六歲小孩的人堆中,說書人似乎在滔滔不絕地說著,但張昊天已經沒有耐心聽下去,這些東西都是他在家族書庫中看到過的東西,在被家族中那麼多人蔑視之後,張昊天曾試圖從書中找到解決自己無法施術的辦法,在一次次嘗試去理解那些複雜深刻的文字後,張昊天終於明白到一個事實,根本沒有所謂的讓毫無資質的人施展符術的方法。也許是感受到了命運對自己的裁判,張昊天才一味躲進棋盤中的世界。
他抬頭向著前路望去,差不多是時候回到家族的觀賞臺了,可他卻一眼掃到一個擺著四靈棋的小攤,似乎是擺棋局的。此時正有一個八九歲的小姑娘蹲在棋盤前,小臉上困惑的表情看得出她似乎對下棋束手無策。
從她身上的道袍看,應該還是一名符術師,出身某個家族。她那頭橘紅色的長髮用青絲髮帶編成麻花順肩而垂,齊腰而平,外表看著有種落落大方的文靜,像是深閨大小姐,那雙紫色的瞳孔一直盯著棋盤不放。
也許是四靈棋棋局的吸引力,張昊天不自覺地走到那個小姑娘的身旁,看她的下一步棋,只見她拿起了靈息棋,往前推了兩格,張昊天忍不住笑出聲來,這一笑馬上惹得小姑娘不高興,只見她氣得嘴鼓鼓地回頭怒瞪張昊天:“怎麼了?很好笑嗎?”
“不是,你是不是不會下棋?”
似乎被張昊天說中了,她有點惱羞成怒,仍舊嘴硬地說著:“我會!”
張昊天覺得有些好笑,這明明連棋子的走法都不清楚,卻還嘴硬,但她逞強的表情倒是有幾分可愛,和文靜大小姐裝扮的反差顯得有趣,張昊天笑著說:“可是靈息棋是棋首,不能這麼走的,就算能這麼走,你走到這個位置上,下一步棋就徹底輸了。”
“唉,小姑娘,這不會下棋可以學嗎?非得嘴硬幹什麼呢,你這亂走一通,我這棋局也沒法下了。”擺攤的老大爺也是有點無奈,他今日無非就是想找找樂子,釣幾個好棋手來試試他新想的這個玲瓏棋局,沒想到倒是釣到一個不會下棋的小姑娘。老大爺伸手將靈息棋放回原位。
小姑娘倒是一下子蔫了下來,嘴裡嘀咕著:“我倒是想學,可是家裡人都不願意教我,說是耽誤修行……”
“那你現在家裡人沒看著你吧?”張昊天問了一句。
小姑娘那雙清澈的眼睛馬上盯著張昊天,答道:“沒有,我偷偷溜出來的,反正今天是哥哥來參加獸靈祭,又不是我,待在大人那裡多無聊呀。”
“那我教你吧。”張昊天也不知道自己為啥會說出這些話來,也許就是一時衝動吧。
“真的?”小姑娘雙眼放光,十分驚喜,她興奮的小臉快要湊到張昊天面前了,這也是張昊天第一次與不認識的女孩子如此接近,都能感覺到她的鼻息了。張昊天一時間不好意思,後退了一步,伸手抹了幾下臉。
“真的,我來跟老爺爺下棋,你先在一邊看著,看看我們怎麼下棋?”張昊天說道,在棋盤前蹲了下來,摩拳擦掌,似乎即將面對不是一局棋,而是一場大戰。
“算了,算了,能下一盤棋的話,這棋局待會再擺也行。”老大爺似乎想以為張昊天想要和他直接下一盤棋,正打算擺好棋盤時,卻被張昊天伸手攔住了。
“不用了,老爺爺,就這個棋局,我想到破局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