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不知好歹!也不想想她沒有兄弟幫扶,將來新帝登基,還不是任人折辱!女人哪,果然是頭髮長見識短!”
承恩公喋喋不休地罵著,聽得江德深眼角直抽,暗道:這個承恩公怎麼連輕重緩急都分不清,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當務之急是該想想怎麼補救才是!
江德深強忍著心頭的煩躁與不耐,耐著性子提醒承恩公道:“國公爺,岑隱方才已經下令讓都察院查三皇子妃的嫁妝了,您還是要早做準備,把賬目做得周全點,千萬不能出岔子。”
“還有,都察院那邊,可以讓廖御史留意一下查賬的程序。”
承恩公這才如夢初醒,暫時壓下對舞陽的不滿,連忙點頭道:“本公這就派人去通知廖御史。”
“來人……”承恩公正要叫人進來,又被江德深打斷。
“國公爺,為穩妥起見,最好設法在都察院再買通一兩人,才好便宜行事。”江德深捋著鬍鬚,謹慎地提議道。畢竟朝中的人都知道廖御史是承恩公的人,而左都御史黎大人素來耿直,怕是會對廖御史有所提防,沒準會不讓他參與這件事。
“江老弟,你說的是,還是你考慮周全。”
承恩公到現在還處於震驚中,思緒混亂如麻,根本無法冷靜思考,所以基本上是江德深說什麼,他就應什麼。
看著承恩公這副沒主見的樣子,江德深也不知道該嫌他無用,還是該慶幸他至少能聽得進自己的話。
廳堂外,原本高懸在天空中的燦日不知何時被天空中的陰雲遮擋住了大半,天色也隨之暗了不少,彷彿黃昏提前降臨般。
太陽被雲層擋住後,天氣一下子變得陰冷了不少,天際的雲層越來越厚,似乎又有一場大雪要來臨了……
當天,承恩公府就公開典當家財,從府中搬了不少舊物去當鋪,更有負責的管事愁容滿面地對著當鋪的朝奉哭訴,因為自家六姑娘嫁的是皇子,為了皇家的顏面,滿府都勒緊褲腰帶籌銀給她準備嫁妝,現在府裡日子快過不下去了,只好拿東西出來當了。
從昨天到今天,接連兩天,先是謝氏女與人在京兆府和離,再是謝家被人彈劾有鉅額錢財來路不明,還都是出自大公主之手,承恩公府一時間又成了京中矚目的焦點。
這些種種也被“有心人”透到了皇后面前。
皇后聽聞後,直接氣暈了過去,為此鳳鸞宮還傳喚了太醫。
當舞陽得知這些時,只是幽幽地嘆了口氣。
“有心人”青楓神色惶惶地看著舞陽,今日大公主特意派她進宮去給皇后請安,讓她把謝家的事透給皇后。
到現在青楓想起皇后暈厥的那一幕,還覺得膽戰心驚,心臟砰砰亂跳。
青楓定了定神,又補充道:“殿下,您放心,太醫來得及時,皇后娘娘沒有大礙,嗅了嗅鹽後就甦醒了過來,只是鳳顏震怒,皇后娘娘想讓殿下進宮去。”
“……”舞陽沒說話,既沒說去,也沒說不去。
她轉頭透過身旁那扇敞開的窗戶,望向了皇宮的方向,即便她根本就什麼也看不到。
外面的天空中正飄著鵝毛般的雪花,紛紛揚揚,寒風不時把片片雪花吹進屋子裡。
青楓猶豫了一下,有點忐忑地又道:“殿下,皇后娘娘還說……還說您冷心冷肺,絕情絕意。”青楓垂下頭,不敢直視舞陽。
舞陽恍若未聞地眺望遠方,瞳孔深邃如淵。
她又沉默了片刻,忽然開口道:“刮骨療毒,只有下了狠心,這毒才能拔掉。”
她總不能看著她的母親越陷越深,最後淪落到萬劫不復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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