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表妹,乾脆我們去露華閣坐坐吧?”涵星也不管端木緋答不答應,就拉著她上了馬車,然後對著車伕吩咐道,“去露華閣。”
車伕吆喝一聲,馬車就一路往北而去,去了中盛街的露華閣。
今天不是凝露會,但是露華閣還是熱鬧得很,客似雲來。
露華閣待客的青衣侍女認得涵星與端木緋,招待起兩人也分外恭敬。
“慕四姑娘,端木四姑娘,裡邊請。”
“最近我們閣裡請了個說書先生,每日都在這棟茶樓的一樓大堂說書。兩位可要去聽聽?”
涵星立刻來了興致:“我記得丹桂與我說過,說這個說書人還是慶王妃從江南請來的,擅長口技,模仿飛禽猛獸、風雨雷電等等的聲音可說是惟妙惟肖,讓聽者身臨其境。”
端木緋聽著也來了幾分興致,眸生異彩,表姐妹倆跟著那個青衣侍女跨過門檻,進入露華閣最外面的那棟臨街茶樓。
大堂裡,很是熱鬧,衣香鬢影,人頭攢動,多是衣著華麗的客人。
西側牆壁旁放著一個八尺屏風,透過那半透明的屏風隱約可以看到後面坐著一個人,屏風後的說書人正在說書,他的口技果然超凡,隨意地變化著各種男女老少的聲音,惟妙惟肖,不時引來一陣熱烈的掌聲。
大堂的十幾張桌子大多都坐了客人,只剩下三四張桌子還空著。
青衣侍女朝屏風的方向望了一眼,含笑又道:“兩位姑娘,你們來得正好,才剛剛開始說《荷花扇》呢。”
“《荷花扇》就是太悲切了。”涵星撇撇嘴,有些糾結,她不喜歡這出戏,可又覺得這個說書人的口技委實不錯。
端木緋也同樣不太喜歡《荷花扇》,這出戏的名字聽著風雅,故事卻太讓人不痛快了。
這出戏說得是新帝登基,開設恩科,一個姓方的年輕舉人千里迢迢從江南上京趕考,不想在江淮一帶被一夥山匪劫到了山上的韋家寨中,做了寨主女兒的壓寨女婿。
方舉人英俊儒雅,學識過人,韋姑娘對其欽慕有加,見方舉人在山上一直悶悶不樂,就私放了他下山,方舉人給了她一把他親手所繪的荷花扇為定情扇。
幾個月後,方舉人在金鑾殿上一鳴驚人,考中了狀元,之後帶兵剿了韋家寨。韋姑娘眼看著心上人殺了死了父母以及寨子裡的其他人,悲痛欲絕,只能絕然地自盡在年輕的狀元郎跟前,血濺荷花扇。
此時,說書人才剛說到韋寨主帶人把方舉人劫回了韋家寨。
青衣侍女把端木緋和涵星領到了北側靠窗的空桌旁,從這個位置往窗外望出去,是一片清澈的小湖,隔著小湖就是一個小小的花園,風光秀麗。
涵星微微點頭,對這個位置的景緻十分滿意。
表姐妹倆還沒坐下,就聽右後方傳來一個歡快的男音:
“緣分啊!”
“真是緣分!端木四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說話間,一個圓臉少年步履閒適地走到了表姐妹倆身旁,笑容可親。
“肖公子。”端木緋看著少年,驚訝地眨了眨眼。
肖天今天穿了件簇新的湖藍直裰,腰上圍著黑色繡暗紋錦帶,一頭烏髮隨意地梳了個高馬尾,眉清目,唇紅齒白,乍一眼看,還頗像哪門哪戶的公子哥。
“是你啊。”涵星眼睛一亮,她當然還記得這個少年,能和她一起打過架的人可不多!
肖天笑嘻嘻地說道:“介不介意我和兩位一起坐?”
他問歸問,人已經不客氣地自己坐下了,一副自來熟的樣子。
他一坐下,就原相畢露,坐沒坐相地半靠半坐,透著一股子慵懶。
端木緋與涵星互看了一眼,也坐了下來,又叫了一壺碧螺春和兩碟點心。
那青衣侍女見他們相識,就把肖天之前點的茶和點心也都移到了這桌。
肖天熱情地招呼兩人道:“兩位姑娘,試試這裡的栗子核桃酥,我在京中玩了幾天,吃了十幾家鋪子的栗子核桃酥,還是這家做得最好吃。”
“露華閣的奶油炸糕和金絲蜜棗也好吃的。”端木緋心有慼慼焉地點了點頭。
肖天眼睛一亮,連忙叫住露華閣的侍女,又點了這兩樣點心,然後笑眯眯地與她們閒聊套近乎:“端木四姑娘,你家飛翩呢?”手機使用者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來自愛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