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端木紜把當時的情景娓娓道來,端木緋也被逗樂了。
她的笑聲引來了小八哥,亢奮的小八哥展翅從牆頭飛過,穩穩地落在了端木紜的肩頭,看著端木緋“壞!壞!”叫了兩聲,彷彿在質問她一整天野哪兒去了。
端木緋抬手摸了摸它油光發亮的黑羽毛,想到了什麼道:“姐姐,我以前在書上看到過,動物對於災害似乎有強烈的直覺,它們會比我們人更快地感覺到危險,然後遷徙逃離……也許小八也知道這次的地動根本就不算什麼。”
“呱呱!”小八哥仰首叫了兩聲,彷彿在說,就是這麼回事。
看著它沒心沒肺的樣子,端木紜感覺端木緋實在是高估它了,倒是小狐狸沒準真的是。唔,自家的糰子真聰明!晚上給它多添一隻雞腿。
“大姑娘,四姑娘,”幾個丫鬟見兩個姑娘回來了,急忙迎了上來,七人的清高。
也是,端木憲都能讓自己的孫女去認一個閹人做義兄,又能清高到哪裡去。
不行,自己決不能坐視岑隱把持了朝政,那以後可就真沒自己一點立足之地了!
“皇上,臣以為如此不妥,由岑督主暫理朝政,實在是名不正言不順。”耿海上前了一步,對著皇帝抱拳道。
皇帝沒有說話,靜靜地三尺外的耿海,目光一點點地變得凌厲起來。
任誰都能看出皇帝此刻心情不悅,其他大臣皆是噤聲,有人下意識地看向了岑隱。
端木憲也同樣沉默了。
這時,後方傳來一陣打簾聲打破了原本的沉寂,內侍領著和親王進來了。
和親王是皇帝的七弟,聽說皇帝抱恙,才匆匆進宮問候,誰想一進來,就感覺這屋子裡的氣氛很是古怪。
看幾個大臣和內侍都是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和親王就知道肯定沒好事,一時進退兩難。
哎,自己怎麼就來得這麼不是時候呢。和親王一邊心道,一邊硬著頭皮上前皇帝請安,只若無其事地說了幾句客套的問候之語,比如多多休養、保重龍體云云的話,又笑著誇幾位皇侄都甚是孝順。
“王爺說的是,幾位皇子都很是孝順。”耿海巧妙地介面道,又把話題轉了回去,“皇上,臣以為不如從幾位皇子中擇一監……”監國。
“夠了!”皇帝眉宇緊鎖,不耐地打斷了耿海,心火熊熊燃燒著,眼神如冰。
耿海現在讓自己從幾位皇子中擇一監國,接下來又會如何,是不是就要逼自己擇立太子了?!
耿海想讓他的女兒做太子妃,想要藉此來掣肘自己這個皇帝,未免也想得太美了!
“耿海,你是對朕的決議有所不滿嗎?!”
“看來朕這些年真是太慣著你了,以致你都敢對朕指手畫腳了!”
皇帝破口大罵道,一字比一字響亮,一句比一句嚴厲,到最後一句,幾乎是有些誅心了。
耿海心裡咯噔一下,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道:“臣不敢。”
耿海作出不甚惶恐的樣子,恭敬地俯首,他只覺得四周其他人的目光如針一般刺在他身上,感覺彷彿成了一個笑話。
他對皇帝一直忠心耿耿,為了皇帝,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韙,然而聖心易變,這世上本來就是狡兔死,走狗烹。
皇帝現在是嫌自己礙眼了……
耿海眼簾半垂,目光落在岑隱那大紅色的袍角上,那鮮豔如血的顏色映得耿海的瞳孔中一片赤紅色,有憤,有羞,有憎,有恨。
和親王只覺得頭皮發麻,心裡再次怨起自己來,他啊,真是蠢得沒藥救了,不但不會找時機,而且還不會說話,他沒事提幾個皇侄子幹嘛啊……皇兄不會以為他和耿海是一夥的吧?!
和親王緊張地嚥了咽口水,坐立不安。
皇帝根本就沒在意和親王,他的目光凝固在耿海一人身上,神情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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