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自古以來,有這麼多文人墨士為她們賦詩作詞。”
慕祐景一會兒誇歌伎,一會兒贊舞伎,一會兒又說樂伎,看來談笑風生,與封炎很是親暱。
他心裡自有他的算盤。
封炎和端木緋的這樁婚事是父皇賜的婚,父皇金口玉言,不會輕易自打嘴巴,自己想要破壞這樁婚事並不容易。
他起初想從端木緋這邊下手,趁著這次南巡路上,封炎又不在,自己可以藉機與端木緋培養感情,然而他這一路屢次向端木緋獻殷勤,都徒勞無功,幾乎都沒能和她搭上幾句話。
慕祐景沒有輕言放棄,他決定嘗試從封炎這裡下手。
封炎今年也才剛滿十七歲,年紀輕輕,血氣方剛,慕祐景早就聽說過,安平皇姑母平日裡對這個兒子管得嚴,他房裡也沒有通房侍妾,對於像封炎這樣的不解人事的少年而言,這江南風情萬種的歌伎、舞伎,將會是致命的誘惑!
只要封炎“不慎”爆出些醜事來,就算這是御賜的婚事,岑隱也定會為他的義妹做主,有岑隱出馬說服父皇,這門婚事十有**會告吹……
想著,慕祐景心口一片火熱,小心地掩住眸中的企圖。
封炎就由著慕祐景說,其實心不在焉,根本就一句話也沒聽進去。
他望著前方那艘畫舫上那飛舞的輕紗,思緒早就跑遠。
這幾天,他幾乎天天伴駕,都沒機會帶蓁蓁出去玩,今天又被叫來參加什麼賞湖宴,等於他到了江南後,他們倆根本就還沒見過幾面。
等他晚上回去給母親請安時,蓁蓁早就回問梅軒歇息了……真是夠了!
封炎幾乎有種想要掀桌子的衝動。
封炎沒在意慕祐景,但是就坐在封炎另一邊的李廷攸卻有些聽不下去,臉上的溫文差點都要維持不下去了。
這還有完沒完了!
先是二皇子,現在又是三皇子……這皇帝的幾個皇子怎麼就都這麼不靠譜!
“啪!”
李廷攸重重地把手裡的酒杯放在了方几上,想以此提醒慕祐景注意分寸,別太過份了。
慕祐景淡淡地看了李廷攸一眼,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裡,還是微微笑著。
慕祐景抬手做了一個手勢,一旁的一個侍女就躬身湊了過來。
他附耳吩咐了一句,那侍女匆匆地朝中央正在跳舞的幾個舞伎跑了過去,很快就把其中一個舞伎帶了過來。
這邊的動靜自然也吸引了在場不少公子的目光,有些人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眼神。
“參見三皇子殿下。”
那個身穿水紅色紗裙的舞伎誠惶誠恐地對著慕祐景屈膝行禮。
她看來十七八歲,身段窈窕有致,那張白皙如玉的瓜子臉上,柳眉瓊鼻,一雙黑眸如春水般,當她怯怯地望著人時,瞳孔看著水汪汪的,說不出的柔媚動人。
慕祐景抬了抬手示意她起來,然後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舞伎的心跳登時砰砰加快,聲音裡幾乎壓抑不住顫意,低聲道:“奴……奴婢吟蓮。”
慕祐景轉頭又看向了封炎,慢悠悠地搖著手裡的摺扇,“炎表哥,本宮看這吟蓮舞姿輕盈,曼妙多姿,比其他幾人更勝一籌……”
慕祐景一邊說,一邊仔細地觀察著封炎的表情變化,見封炎忽然眉頭一揚,面露喜色,慕祐景心中一喜。
自古英雄愛美人,看來封炎也不能免俗,對著千嬌百媚的美人動了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