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緋登時就忘了她原本的意圖,眸子晶亮,想也不想地一把拉起了封炎的手,就往外去,嘴裡說道:“姐姐,我跟封公子去隔壁買皮鞠了。”
她話音還未落下,人已經打簾衝了出去,只看那道錦簾在半空中來回晃盪著。
妹妹還是孩子呢。端木紜失笑地搖了搖頭。
當端木緋柔軟的小手拉上他的那一瞬,封炎就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有掌心那溫暖柔軟而又細膩的小手,俊美的臉龐上泛出傻乎乎的笑容。
他任由端木緋拉著他出了金玉齋,然後又進了隔壁的鋪子。
隔壁是一家賣蹴鞠與馬球用具的鋪子,不止是有皮鞠,也有打馬球用的鞠杖、馬鞭等。
夥計一看有客人來了,立刻就迎了上來,“這位公子,還有這位姑娘,不知道兩位想買些什麼?”夥計自然看到了兩人交握的雙手,古怪的眼神停留了一瞬。
端木緋傻乎乎地順著夥計的視線低頭看去,這才發現自己牽著封炎的手,身子差點沒石化。
她……她……她又忘形了!
不過幸好,他們已經定親了,所以她應該不算“輕薄”了他吧?
沒錯,就是這樣。
想著,端木緋懸在半空的心又放下了,定了親真好!
她很“自然”地鬆開了封炎的手,抬手隨意地指了某個黑色的皮鞠問道:“封公子,這個怎麼樣?”
封炎動了動眉梢,雖然他覺得這個皮鞠素了點,不過蓁蓁喜歡就好。
“這個皮鞠我們買了。”封炎從腰帶裡摸出個銀錁子,隨意地丟給了夥計,隨手就抓起了那個黑色的皮鞠。
這皮鞠是用十二瓣硝制過的牛皮縫合而成,球體中充氣,約莫人的頭顱大小。
見封炎輕輕鬆鬆地就用一手把皮鞠穩穩地抓了起來,端木緋默默地低頭看了看自己比他小了快一半的手掌,又抬眼去看封炎的大掌,心道:她的手是小,但是夠靈巧是不是?
封炎見端木緋呆呆地看著他手裡的皮鞠,討好地說道:“蓁蓁,我表演‘白打’給你看好不好?”
蹴鞠有兩種玩法,一種是帶球門的蹴鞠比賽;另一種就是“白打”,以除了手意外的身體其他部位來頂皮鞠,做出各種高難度的技巧。
端木緋目光灼灼地看著封炎,直點頭。
封炎拉著端木緋出了鋪子,在街邊就開始演示給她看,比如以腳踢起皮鞠使其高起落下,稱為“飛弄”;比如讓皮鞠起伏於身上為“滾弄”;比如用上身觸皮鞠稱為上截解數……
他的身形靈活矯健,蹴起皮鞠來動作更是如行雲流水,矯若遊龍,迅若流電,那皮鞠彷彿他身體的一部分般,時而飛起,時而滾動,時而回旋,時而墜落……
端木緋看得目不暇接,直接能“啪啪”地連連鼓掌。
封炎見狀,得意得尾巴都快翹上天了,又連著表演了高難度的“流星趕月”、“八仙過海”、“落花流水”等等。
封炎的技巧那自是一等一的,不知不覺中,就吸引了不少路人駐足圍觀,有人也跟著端木緋鼓起掌,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這個少年郎的‘白打’玩得可真精彩,有我年輕時的風采。”
“你就別吹牛了,你年輕時什麼樣,我還不知道呢,就能玩幾下‘飛弄’而已。”
“我都好幾年沒看到蹴鞠玩得這麼好的少年郎了。”
“……”
端木緋與有榮焉地頻頻點頭,興奮得臉頰上染上了一片紅潤的飛霞,心道:要論“玩”,封炎確實是打遍天下無敵手。
端木緋拍得掌心都疼了,忽然,就聽“咚鐺”幾聲,幾個銅板被一個老婦隨手拋在了地上,老婦的嘴裡還咕噥著:“怎麼也不放個碗或者罐子……”
緊接著,圍觀的好幾人也都往地上丟了些銅板,其中某個銅板在地上“骨碌碌”地滾到了端木緋的鞋邊,“鐺”的一聲,那個銅板平躺在了地面上。
端木緋傻乎乎地盯著腳邊的那個銅板,甚至忘了鼓掌,心裡浮現某個想法:莫非……莫非封炎是被人當成是賣藝的了?!
想著,端木緋抬眼再次看向了封炎,卻見封炎似乎全不在意,笑吟吟地又使了幾招花裡胡哨的技巧,什麼轉乾坤,什麼斜插花,什麼旱地拾魚……
周圍的銅板“嘩啦啦”地如雨下,夾雜著一個冷笑聲從端木緋身後傳來:“哎呦喂,封炎,你可真有興致啊!”
------題外話------
猜猜看來的人是誰。誰中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