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端木家規矩再糟,也比宣武侯府在背後道人是非要好。”
一個清脆軟糯的女音忽然響起,在那沙沙的花葉搖曳聲中,透著一絲漫不經心的清冷。
王婉如一下子臉色煞白,如石化般動彈不得,眼睜睜地看著端木緋從幾棵老槐樹後走出,進入她的視野中,端木紜如影隨形地跟在端木緋的身後,神色淡淡。
她們倆怎麼會在這裡?!王婉如驚得心口砰砰亂跳,家中長輩們的叮囑還猶在耳邊。
想到當時祖父與父親那凝重的面色,王婉如的臉色更白了,心中慌了神。
這要是自己剛才說得這些話傳出去,祖父非打死自己不可,就連父親都不會放過自己……
“不是我!”王婉如硬聲說道,纖細的手指把手中的帕子攥得更緊了,抬手指著季蘭舟道,“是她。剛剛的話不是我說的,都是她說的。”
反正她就是不認,誰又能拿她怎麼樣!
“如表妹……”季蘭舟難以置信地看著王婉如,感覺就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似的,嬌軀發起抖來,也不知道是怒多,還是驚多。
“五妹妹,別鬧了!”
就在這時,另一個耳熟的女音略顯高昂地喊道,語氣中難掩激動。
王婉如一下子就聽出了這是王婉婷的聲音,面色微變,轉過身循聲望了過去。
這幾棵百年老槐樹的樹冠茂密,樹幹粗壯,正好擋住了不遠處的一個涼亭,此刻她稍微轉過身,才看到這個涼亭,亭子裡,或坐或站著七八位姑娘,姑娘們都齊刷刷地朝王婉如的方向看來,皆是神色微妙。
其中三人正是王婉婷與兩個王家姑娘。
王婉婷的臉色不太好看,眉宇緊鎖。
她真是抽王婉如一巴掌的心都有了,卻只能按捺著。方才她與幾位姑娘玩累了,就在這亭中休息,沒想到竟然看到了方才這一幕。
王婉如這一而再,再而三的當眾胡鬧,簡直讓王家丟盡了臉!
王婉婷歉然地福了福身,對端木紜和端木緋賠笑道:“端木大姑娘,四姑娘,我這五妹妹有口無心……”
“三姐姐,四姐姐,六……”王婉如侷促地看著亭子裡的眾人,傻眼了。
這一瞬,王婉如如墜冰窖,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渾身冰涼無比。
自己剛才說的話,這麼多人都聽到了,這件事瞞不過去了……
王婉如的嘴唇劇烈地顫抖了一下,臉上幾乎沒有一點血色,她想也不想地脫口道:“是她故意害我!”她指著季蘭舟強調道,“都是她故意設計陷害我!”
王婉如的聲音更尖銳了,帶著幾分歇斯底里的絕望,就像是那垂死掙扎的野獸般。
亭子裡的那幾個姑娘家都沒有說話,看著王婉如的神色更為複雜,或是皺了皺眉頭,或是輕蔑,或是慨嘆,或是不以為然地搖著頭……
很顯然,沒有人信王婉如。
“……”季蘭舟櫻唇微顫,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默默地垂首,那如蝶翅般的眼睫輕輕地顫動著,在她白皙的眼窩上投下淡淡的陰影。
又是一陣風拂來,吹得樹冠上的根根樹枝彼此碰撞著,噼啪作響。
風中夾雜著少女們的竊竊私語聲。
“聽說季家三代單傳,祖上做過皇商,有萬貫家財,如今只這一個獨生女。”
“當初季夫人帶著季姑娘來京城投奔父母時,把季家的家財都帶著呢。”
“那豈不是金山銀山地捧進了侯府?”
“是啊……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吃誰呢!”
“……”
姑娘們交頭接耳地說著話,聲音中多是帶著幾分譏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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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還有想要阿隱鑰匙扣的姑娘嗎?這個月再來波活動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