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的三人說說笑笑,直到小二凌亂的腳步聲打斷了他們,一道道精巧細膩的菜餚熱氣騰騰地送了進來,色香味俱全,端木緋盡情地大快朵頤起來,吃得不亦樂乎。
這一趟出門,姐妹倆皆是收穫滿滿,端木紜買好了宅子,端木緋得了羊脂玉,之後,端木緋又是連著幾天在家閉門不出,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樣子,但是那些外界的訊息還是免不了傳入她耳中。
四月初一,崇明帝的牌位由皇帝親自供奉進了太廟,從此不再以偽帝相稱。
當日,皇帝下詔,三日後於皇覺寺給崇明帝舉行法事。
這是規模最大的皇家法事,當日凡三品以上的文武官員及其嫡系子弟都要前往,在大盛朝百餘年的歷史上也只有過兩次,其隆重可見一斑。
“臣領旨。”
端木憲帶領端木家的眾人在儀門處接了旨,他謹慎而仔細地捧著聖旨,然後起了身,正想與來傳旨的劉公公寒暄幾句,就見劉公公的目光直接略過了自己,一臉殷勤地去扶端木緋起來,笑呵呵地問候著什麼“四姑娘可好”、“四姑娘氣色不錯”之類的話,那親熱的口吻讓端木憲無語之餘,又有種見怪不怪的慨嘆。
自打岑隱認了自家四丫頭為“義妹”後,這內廷十二監的太監內侍都對四丫頭客氣恭敬極了,遠遠比對他這首輔要殷勤得多。
劉公公與端木緋寒暄後,才遲鈍地想起了端木憲,笑眯眯地對著他拱了拱手,然後就帶著來宣旨的幾個小內侍告辭了。
儀門附近很快就只剩下了端木家的人,各房的眾人早就起了身。
端木憲隨手把手裡的聖旨交給了一旁的丫鬟,目光飛快地在眾人身上掃了一圈,然後道:“這次皇覺寺的法事,就由我帶著老二和老二媳婦、紜姐兒、珩哥兒、綺姐兒……還有四丫頭一起去。皇上說要休朝三日,這三天你們也要沐浴齋戒,以示恭敬。”
“是,祖父。”端木珩幾人紛紛地應了一聲。
端木緋朝那道五彩織雲鶴紋的聖旨望了一眼,心道:其實皇帝自年後就沒怎麼上過朝……
端木憲眸色幽深,似有心事,便也沒再多說,揮了揮手,讓大家都散了吧。他自己帶著端木珩去了外書房,想問問長孫的功課。
端木緋唯恐被端木珩叫住,急忙挽著端木紜朝內院方向走去。
眾人很快就四散而去,各歸各院。
大部分人都沒人注意到端木緣落在了眾人的最後方,她的櫻唇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直線,神情憤憤。
她忍不住回頭看了看端木憲與端木珩,然後又朝前看向言笑晏晏的端木紜姐妹倆,眼神更為陰鬱。
憑什麼大家都是端木家的嫡枝,他們都能去,就只有自己這房不能去!
端木緣停下了腳步,纖細的身形繃緊如弓弦,忽然,前方的端木綺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正好對上了端木緣那陰沉的眼神。
端木緣冷冷地頭一撇,不想去看端木綺。
端木綺眸光微閃,轉身走到了端木緣的身旁,輕輕喚了一聲:“三妹妹。”
端木緣繼續往前走去,不想理會端木綺,端木綺還是一副笑吟吟的樣子,如影隨形地走在端木緣身旁,在她耳邊低語了兩句。
端木緣的臉色微微變了,再次停下腳步。
端木綺勾了勾唇角,也停下,悄悄地與她繼續說著話。
不知不覺中,周圍只剩下了她們堂姐妹兩人,其他人早就走得沒影了。
端木緋已經和端木紜一起回了湛清院。
她獨自把自己關在小書房裡,打發了錦瑟、小八哥和小狐狸,淨手焚香,親自磨墨鋪紙,然後開始抄經書。
抄經書時,端木緋一向喜歡獨自一人待著。
她凝神靜氣,全神貫注,一抄起經書來,就忘了時間,屋子裡只剩下了西洋鐘的滴答聲迴盪其中。
滴答,滴答,滴答……
時間悄悄地流逝了。
西洋鍾持續地發出單調的“滴答”聲,日復一日。
這經書端木緋已經抄了有些時日了,抄到四月初二傍晚,總算是抄完了一卷,美美地睡到日上三竿後,端木緋就坐上馬車前往中辰街的安平長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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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搓搓的更新了嫡女醫妃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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