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開將劉府霸佔後,改成了斧頭殿的總會場,一切事宜,皆由牛習生等幾個心腹去處理。他自己卻是把那些衣袂飄飄,眉目如畫的美妾們,全都帶在身邊。
他還在宅子裡,尋找了一處風景絕佳的所在,命人鋪整按排出一間熱烘烘的暖閣,又陳設上各類的美酒佳餚。每天和眾多的女子們,躲在裡面廝混,喝著美酒,摟著美人兒們,尋歡作樂。
耳邊是絲竹聲陣陣,眼前是歌舞的翩翩,快活得張開,簡直忘了他自己是誰。
張開每天如此,孜孜不倦,甚至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當然吃喝玩樂,自有人伺候……
此時的深夜,當外面還是寒冷刺骨的時候,暖閣裡卻是熱浪滾滾。張開赤身裸體,坐躺在雪白誘人的女人堆裡,對著麗人們、佳釀、美食、勾人的豔舞,搖頭晃腦。正得意忘形之際,暖閣的門,卻被人粗暴地踹了開來。
一陣一陣的寒風,嗖嗖地跑了進來,驚得在場的**美人們,驚叫聲四起,紛紛抱卷著白淨的身子,趴在角落裡,瑟瑟地發抖。
張開迷離恍惚的雙眼,被冷風颳過,少有的清明瞭幾分。
“大膽……”他一聲暴吼,剛想怒髮衝冠為紅顏。可等看清楚了進來的幾人,不禁一驚,並有些詫異地說:“李一封…李公子……”
“張殿主,別來無恙啊!”進來的正是李一峰和田正國等人。
“呵呵…李公子啊!怎麼有空來看我…”張開胡亂拉了件衣服,套在了身上,等穿好了後,才發現是件女人穿的衣服。對此,他也沒有去理會,也不去管那些捲縮在地上的美人們,徑直走到了李一封等人的跟前。
“張殿主,我們合謀的事,你忘了……”李一封眼神裡,透著一股子的陰冷,冷笑著說到。
“哦,那事也不急,現在天氣寒冷,不適合…再說嘛!時機未到…”張開打了個哈切,視乎有些睏倦。
而他心裡,卻在不停地盤算著,想著該找什麼辦法,好打發掉這個李一封。他自己過慣了刀口舔血的生活,難得如今他家財鉅萬,身份地位崇高,整個莞平城,他都能橫著走。
況且每天裡,美女相陪,歌舞昇平,哪還有心思去重蹈覆轍,再去過以前那種,有了今天,沒明天的日子呢!
李一封看著張開,那還不明白他內心的想法,當即就冷冷地說:“哼…你的今天,是我給的…你若推遲合謀之事…你現在的一切,我都將收回…”
“哈哈…”張開看著李一封,突然大笑了起來,說:“就你……別忘了當初是你求著我,收留你…啊…”突然,他的話還沒說完,笑聲卻啞然而止了。
緊跟著張開魁梧的身軀,如同觸了電一般,直挺挺地站立著,臉上的表情,扭曲到了極致。兩眼裡,分明吐露著,不可思議地驚恐。
只見他喉結翻滾,卻發不出半點的聲音,四肢僵硬,動也動不了,整個人就像別人下了定身的魔咒。
“這是……”一直跟在李一封身後的牛習生,竄了過來,也是滿臉的驚恐,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
過了一會兒,李一封平靜地望著張開,問道:“明白了嗎?”
“明白了…小人明白了…”此時的張開,漸漸地恢復了自由身,整個人如同害了一場大病,臉色蒼白似雪,額頭上冷汗直冒。原先魁梧的身軀,現在跟一堆爛泥似的,癱軟在地上,胸口不停地上下起伏,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一旁的牛習生,趕忙上前去扶他,發現張開沒什麼大礙後,這才長鬆了一口氣。
剛剛一系列的事,使得一向心思細微的牛習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而且現在,他發現張開明顯比剛才,好像蒼老了很多,若不是他對張開的知根知底,也很難發現這點。
‘難道李公子,他……’他不敢再往下想,也想不明白,這其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明白了就好,記住明日正午時分,斧頭殿的所有人,必須出現在黑風嶺的山腳下……”
李一封說完,也不去理會任何人,轉身就走了,至始至終都不帶任何的表情,平靜自若,就像所發生的一切,都跟他沒有關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