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還是王公子爽快,那就高出三十兩,你看如何?”鄧臧摸了摸肉嘟嘟的下巴,笑得很開興。
“成交…”王公子聽過,也不再猶豫,一錘定了音。
接著,他們又商量了一下如何交易,如何搬運……等等事宜,按鄧臧的意思,是讓他們到了晚上,再去糧庫後門口,等待安排。
等一切談妥了,他們幾人,又隨便聊了一會,就各自散去。臨走時王公子給了鄧臧二十兩的一錠金子,作為訂金。這樣一來,倒把個鄧臧給樂壞了,買賣成不成,這金子反正是到手了。
到了晚上,天氣越發的寒冷,街面上已經空無一人。
王公子就帶著手下的僕佣們,一行數十人趕著馬車,到了糧庫的後門。由於是大買賣,這麼冷的晚上,鄧臧竟然沒有回家享受溫柔鄉,而是早早地等候在裡面,見他們一到,就吩咐手下們,開門把王公子他們放了進去。
看著手下們,來來回回地背糧裝車,王公子提議去附近的一家酒莊,燙酒吃喝,也好打發時間。鄧臧本來就等得飢寒交迫,一聽他這麼說,欣然同往。
到了酒莊,挑了個暖和的雅間,各色各樣的可口菜餚,流水一般地擺上飯桌,酒水也燙好了,他們就邊吃喝,邊開始聊天吹起了牛。
鄧臧今天也是高興,這無本萬利的買賣,能不讓人高興嗎?一馬車糧食就是八十兩雪花銀;外加一馬車的布匹,六十幾兩;和木棉皮草,五十兩一車……等等物資,總共算下來足足需要裝五十餘車。
而他自己只是出了點綿薄之力,就能平白無故賺他個四、五千兩的銀子。
那些糧食布匹等物資,放在糧庫裡,等著它們發黴發臭,就一文不值了,還不如自己拿去換了銀兩實在。但往日裡,鄧臧遇到的買主,都是些小打小鬧的商販,也出不起高價,今天好不容易逮到一條大魚,豈不讓他心花路放啊!
待酒過三巡後,鄧臧趁著高興的勁頭,又給王公子和那後生,聊起了莞平城裡的一些事情來。他說城裡的百姓們,最近都過得不容易,因為出了個斧頭殿,指的就是張開他們成立的新幫會。
話說這斧頭殿內的一幫烏合之眾,真是些無法無天的主。他們當街殺人那已是慣例,不僅壞事做盡,而且一般還把事都做絕了。只要是他們看中的東西,不管是人,還是財物,一律都會被搶去,搞得滿城的百姓們,人心惶惶,不可終日。
除了城主府,和為數不多的幾家富戶,因為太有錢有勢,都是他們不敢招惹的存在外,就沒有他們不敢欺負的,連城裡的衛士們,對此也是敢怒不敢言。
很多家的妓院、酒家、賭場……等等銷金之處,十之八九的都被他們強行霸佔,據為了己有。一來好為他們斂財,二來也可供他們快活玩耍。而那些普通的百姓們,被欺負了,卻只能忍氣吞聲,苟且偷生。
這鄧臧也不愧是莞平城的糧什官,民間的疾苦,他還是蠻瞭如指掌的,只不過話裡頭帶著些許的玩笑,卻並沒有半分的同情。
“城主府,就不管不顧了?”王公子有些驚訝。
“城主大人給他們做靠山,誰敢管啊!再說他們人數眾多,誰也拿他們沒辦法。”鄧臧喝著溫熱的酒水,吃了口紅燒肉。
“那我們運糧回去,不會有事吧?”王公子的跟班後生,聽了有些擔憂。
“無妨,這麼冷的天,那幫孫子不知道在哪捂被窩,再說我們是求財而已。”鄧臧有些不屑一顧,還表示他很厭惡這斧頭殿的人。
又說他家裡,原本有一位貌美如花的小妾,在一次出門買胭脂水粉時,被斧頭殿的人,綁了回去。鄧臧不得已,就派人帶著銀兩,前去贖人。
可是,等抬回來時,那名小妾,已經被那幫畜牲們,給凌.辱糟蹋致死了。
“這幫人,當真是傷天害理啊!”王公子聽著鄧臧悲傷地說完,不禁有些震怒。
這話顯然是說到了鄧臧的心裡去了,使他不禁悲憤交加,咬牙切齒地說:“這幫畜生,端地是害人不淺…只是現在城主府不管不顧,也是沒辦法…”
王公子見他情緒低落,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不停的勸酒,好用酒水去安慰這位悲傷的男人。
這樣一來,剛剛還高興的鄧臧,此時卻變得不怎麼痛快了。
酒到嘴邊,他張嘴就吞,喝著喝著,沒過多久,他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