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小姐,這頓飯用得怎麼樣,還滿意嗎?”
神態尊重,口吻恭敬,儼然是一謙卑姿態。
“……”
全場寂靜,鴉雀無聲。
連呼吸聲都能聽得清晰。
所有人都跟傻了似的,靜靜地看著這一幕,一個個的,眼珠子怕是都能瞪出來。
程悠然和傾伊人亦是呆了,表情怔怔的,顯然不明白經理為何會“搞錯物件”,混亂的腦子甚至都理不清眼前的場面。
至於原本緊張期待的司裳——
在這一秒如墜冰窖,渾身翻滾的血液瞬間冷凍成冰,鮮血在血管裡凝固,體溫被剝奪得徹底,她冷得連骨頭都在止不住地顫抖。
天旋地轉,頭昏腦漲。
窘迫、恥辱、憤怒,種種情緒如同潮湧席捲而來,她恨不能原地找個洞鑽進去。
“還行。甜品不錯。”
司笙神情淡淡的,懶洋洋地回答。
榮辱不驚。
沒有絲毫因遭遇特殊待遇而欣喜若狂的模樣。
——也就是說,她早就知道自己才是領班口中的“司小姐”。
意識到這一點,除了恨不能失掉五感的司裳,在場其餘人臉色都頗為難看。
他們竟然當著“正牌”的面,對一個“冒牌”大獻殷勤。
他們都做什麼了?
暗自笑話兩人都姓司,結果一個在天上當鳳凰,一個在地上當土雞;
因司笙不給加微信,之後默契抱團不再搭理司笙;
跟司笙說,你今天這一頓是沾的司裳的光,要敬司裳一杯;
……
不勝列舉。
那畫面,稍微一回想,就尷尬到令人窒息。
司笙全程淡定旁觀,是以怎樣的心態看他們這群跳樑小醜的?
他們默默伸手捂臉,覺得臉頰生疼生疼,腫得都沒法見人了。
“那就好。”
尚崇點頭。
司笙站起身,拿起放椅背上的外套,隨口問:“我點的菜,打包好了嗎?”
她來之前,就交代過尚崇,弄幾個菜打包,她得帶回去給蕭逆吃。
尚崇道:“都打包好了,就放在前臺。”
“謝了。”
懶懶應了一聲,司笙將外套搭在手肘,提起包,沒跟眾人告別,大步走出包間。
身姿高挑,從容隨意,毫無拘謹。
儼然對德修齋再熟悉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