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開燈,蕭逆摸索到飲水機,給自己倒了杯水,剛要喝時,視線一瞥主臥的門,門縫裡漏出來的光線,讓他微微一怔。
手機螢幕一亮,清楚的顯示時間。
凌晨,二點三十一分。
還沒睡?
隱隱約約的,能聽到說話聲。
“我又死了。”
“沒看到敵人。”
“你自殺吧,重開一局。”
玩遊戲?
一杯涼水下肚,蕭逆目光落在那閉合的門上,良久,收起搖擺的好奇心,抬腿走進側臥。
*
小書房內。
“不玩了。”
落地成盒的司笙,煩躁地盯著螢幕,把滑鼠扔到一邊。
沈江遠悲憤的聲音透過耳機傳來,“美人兒,咱能不能不莽?能不能別撿著一把手槍就去奮勇殺敵?能不能好好苟著、讓我帶你順順利利吃一把雞?我一世英名都毀在你這莽夫手裡了。”
司笙沒摘耳機,往後一倒,問:“你在直播?”
“沒有。你不是知道嗎?我哪有心情直播。”
“所以啊,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沈江遠沉默兩秒,更悲憤了,“這叫自欺欺人!”
司笙道:“太晚了,我得睡覺。”
沈江遠哀嘆一聲,嘟囔道,“講良心,我可是因為你被趕出家門的。你陪我熬夜玩個遊戲,怎麼了?”
“修正一下,你這叫離家出走。”
“我要不走,得跟他打起來。”沈江遠反駁道。
椅子往前移動,司笙的手覆在滑鼠上,一邊退出吃雞遊戲,一邊強調道:“再給你修正一下,你不敢碰他,所以那叫被單方面痛毆。”
“不捅刀能死?”
“不會死,但不自在。”
司笙懶洋洋回答著,開啟一個文件,點開幾篇朋友傳來的關於無人機的論文,繼續說,“你跟你爸僵持那麼久,誰過得都不舒服,就沒想做點什麼?”
對面的聲音安靜了。
司笙便也沒吭聲。
兩年前,她第一次在雪地裡遇見沈江遠時,沈江遠剛被沈父逼得強行退役,那天,他向外界宣告他的電競生涯就此結束。
一年前,沈江遠第一次離家出走跑她這兒來,是沈父逼著他離開遊戲策劃的崗位。
而其原因是,沈父一個朋友的兒子,沉迷於沈江遠策劃的《逆神》遊戲導致成績下滑,沈父和朋友一致覺得“玩遊戲不務正業”,而製作遊戲的人則是“誤人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