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這些話，也不管叢峰到底是什麼態度，直接抱著琴便走出了屋子。
沉扶嵐離開後，依舊坐在屋內一直沒開過口的鳳千旒忽地道：“師兄怕什麼，既然扶嵐想要去做英雄，就讓他去了。反正贏或者輸，我們罰惡宗都有道理可說啊。”
叢峰看向他，發現鳳千旒竟然正在笑。
“若是扶嵐贏了，我們罰惡宗以後就是真正的正道之首。若是扶嵐輸了，被魔族帶走，那麼罰惡宗也有理由挑動仙魔大戰，徹底剿滅魔族了不是嗎？”
叢峰冷笑一聲：“你怕是也和沉扶嵐一樣，在自己的夢裡沒醒。你以為魔族是那麼好剿滅的？若是真像你這樣說說就可以讓魔族消失，當初師父還用費心設計這樣的計策？”
直到此刻，叢峰才清楚地認識到了魔族的強大，他回想起自己的師父曾經為了抵抗魔族而殫精竭慮，如今他卻沒有把握好當初魔族衰落的機會。
如今一切都來不及了。
鳳千旒似乎是看出了叢峰的心思，又接著道：“師兄，你沒有辦法對付魔族，可我卻是為了讓魔族消失，付出了許多努力啊。你可知道，我為何非要收清舞為徒，還那麼用心，把那麼多資源送到她面前，助她成長？”
“還能為何，不就是你這個做師父的，心疼自己的徒弟？”叢峰看都不看鳳千旒，似乎不想聽他多說。
鳳千旒：“因為她是我的女兒！”
叢峰猛地看向鳳千旒，臉上難掩震驚。
他分明記得自己這個師弟從未對任何女子動過心，這麼多年來也一直在宗門內修煉，他什麼時候和旁的女子有了私情，竟然還共同孕育了趙清舞這個女兒？
不對啊，這趙清舞分明是從下三千帶回來的，鳳千旒為何會將自己的女兒送去下三千界？
彷彿知曉他心中的疑惑一般，鳳千旒開口解釋：“清舞並非正常孕育，而是我用了特殊的辦法，分裂出去的一滴心頭血。她是我半身，是擁有我最純正血脈的女兒。也是這世上，唯一能完整休息奪運術的人。”
叢峰忽地發起抖來，他有些控制不住地回憶起了當初他們師徒幾人得到奪運術時的畫面——從來仙風道骨，一心為了宗門和修真界的師父，像瘋了一樣想要剝奪他們這些弟子身上的氣運。
尤其是鳳千旒，因為被師父看出氣運頗深，險些被師父當場殺死。
最後，是他們師兄弟兩個聯起手來，才殺了師父，而自己也在鳳千旒的幫助下順利坐上了宗主之位。
這段過往其實早該被叢峰深埋心底，但鳳千旒重新提起奪運術後，他的腦中就默默浮現出了這段記憶。
“師兄，你是看過奪運術秘籍的，你知道這門功法有多強大的力量。只要清舞可以吸取足夠的氣運，她完全可以傳說中的天道之子，然後以神女之姿毀掉魔域，讓我們罰惡宗光輝永存！”
鳳千旒忽地看著叢峰，眼神詭異極了：“所以，為了罰惡宗，師兄你可願犧牲一二呢？”
叢峰猛地怔住，他沒有看到，自己背後那扇門正被緩緩推開，而門外走進來的人，正是趙清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