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爭流的耳朵在嗡嗡作響,她的眼睛也像是受到了大力的擠壓一樣,疼得快要看不清面前的事物。
鶴隱肆無忌憚地將全身的靈力都釋放出來,他看著謝爭流的動作越來越緩慢,甚至在他強大的威壓下連站都已經站不穩了。
他滿意地看著謝爭流狼狽的模樣,先前因她而生出的火氣也在此刻消散一空:“我早就說過了,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金丹和築基之間的差距猶如天塹,你翻不過去的。”
他猛地抬手,呼嘯的風化為無數利刃,再一次將謝爭流劃出了滿身的血痕。
其中最大的幾道風刃是朝著謝爭流心口的位置飛去的,而謝爭流也在他動手的瞬間意識到了不妙,硬是在那幾道風刃襲來之際,咬牙挪動了身體,躲開了這一擊。
鶴隱並不為此生氣,他知道對方已經逃不出他的手心了。
金丹期的靈力十分充足,鶴隱繼續凝結出風刃,既然沒辦法一擊將其殺死,那就乾脆用風刃把她撕成碎片吧!
謝爭流渾身的骨頭都在威壓下嘎吱響動,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夠堅韌。
果然,人族的體質和魔族是無法相提並論的。
她一邊躲避著鶴隱道道致命的風刃,一邊竟然開始思索起,要不要等脫險後,將魔族的修煉功法改變一下,用來給自己煉體呢?
一個身體脆弱的刀修,她的弱點實在太明顯了,而謝爭流不允許自己的弱點這麼輕易就暴露在外介面前。
空間內還在觀戰的羅摧影與光團將兩人間的爭執看了個清楚,與羅摧影已經脫離人界太久,忘卻了身為仙人時的記憶不同。
光團一眼就看出那鶴隱分明是來自上三千的人,只有那裡的人才會如此不重視生命,如此輕易地想要奪走無辜者的性命。
“糟了,這孩子雖然天賦不錯,但對方的修為比她高了太多,恐怕今日她沒那麼容易逃走了。”羅摧影心中擔憂不已。
這可是他剛剛等來的繼承人,對方才接受無極刀不過一日,難道她就要斷送在這個莫名冒出來的野小子手裡了?
隨著羅摧影這句話說出口,鶴隱下手也跟著更重了些。
他不再試探著進攻了,而是一口氣就將能用的招式全部使了出來。
先前鶴隱擔心自己鬧出的動靜太大,會引來旁人,間接救下謝爭流。但此刻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只想儘快將人弄死,而後逃離這片樹林。
四周湧動的風靈氣不斷被聚集到了鶴隱周身,他的修為已經是金丹巔峰,所以逢春秘境對他有隱隱的排斥。
他強硬地奪走了此地大半的風靈氣,整片樹林都在因為鶴隱而震盪,林子中不斷有大樹被連根拔起,地上的土塊兒和地皮也跟著被撕開,混在無數道風刃中,朝謝爭流飛射而去。
謝爭流此刻已經是個血人了,她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兒好肉,臉上也留下了數道疤痕。
她的氣勢在鶴隱的攻擊下漸漸落入下風,唯有一雙眼睛還那麼銳利、明亮。
謝爭流抬手擦掉快要落入眼睛裡的血珠,她咬了咬牙在心底對自己說:賭一把,就賭一把!
火靈力猛地灌入了無極刀中,刀魂被這樣喚醒,將裹在刀身上的靈布撕扯成了碎片。
赤紅的刀就這樣帶著它滿身的凶煞氣,出現在了鶴隱面前。
“好一柄兇刀。”鶴隱瞥過無極,又看向謝爭流,“果然,要是讓你繼續成長下去,定然是我們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