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舞從來不覺得自己會比謝爭流差。
當初她們都還在趙家的時候,即便她身上沒有劍骨,在劍術師父的教導下,也比擁有學劍天賦的謝爭流學得更快更好。
而今她已經從謝爭流那裡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又拜了上三千的劍尊為師。趙清舞不覺得自己會有被謝爭流打敗的可能。
雖然先前在哭鬼城時,她的偷襲被反彈了回來,讓她吃了不小的虧。
但趙清舞很清楚,那都是因為謝爭流身上帶著件神秘的法寶。否則單憑她自己的本事,是定然贏不過她的。
這些日子趙清舞在與柳元諱接觸的時候,不斷將對方的氣運搶奪過來。她如今已經完全養好了之前的傷,可以說她完全不畏懼與謝爭流對上。
所以,哪怕已經感知到謝爭流正朝著自己的方向而來,趙清舞卻絲毫不覺得害怕,反而還一副十分期待的樣子。
趙清舞如此期盼與謝爭流會面,謝爭流自然也不會讓她失望。
時間沒過去多久,趙清舞體內的劍骨就愈發躁動起來。
等到她的身體都快承受不住劍骨的活躍,逼得趙清舞不得不動用本就不多的氣運將其壓制住。
但是忽地,原本不斷衝擊著趙清舞的皮肉,瘋狂想逃出這具身體的劍骨,就這樣突兀地安靜了下來。
趙清舞知道單憑氣運的壓制,是無法這麼快就讓劍骨聽話的。她的目光默默移向了房門口,在轟的一聲之後,一道熟悉的身影逆著月光出現在了敞開的門前。
披著夜色而來的謝爭流,此刻握著長刀,銳利的視線緩緩落到了她身上。
趙清舞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如果說在與謝爭流對上視線之前,她只將對方當做一個再好處理不過的小角色。
那麼在被謝爭流盯上之後,她渾身的雞皮疙瘩瞬間就冒了出來,一種莫名的危機感襲上了她的心頭。
“好久不見啊,謝爭流。”她強撐著搶先開口道。
謝爭流唇角微彎,似乎已經看穿了面前少女的膽怯:“的確好久不見了,今夜我特來討回我的東西。”
長刀在黑夜裡閃過一道銀光,趙清舞極力地想要捕捉謝爭流的動作,卻只能在對方的刀刃即將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才閃身險險地避開。
謝爭流的動作太快了,她的招式也十分出人意料。趙清舞根本無法預測她下一刀會落在哪裡,只能狼狽地不斷躲閃。
若不是她身上的法衣的品階極高,而謝爭流所用的刀只是普通法器,恐怕此刻的趙清舞早就已經受傷倒地了。
“你怎麼會,怎麼可能……你分明連劍骨都沒了,也只是個普通宗門弟子而已,怎麼可能勝過我?!”趙清舞被謝爭流逼得節節敗退,逐漸開始招架不住謝爭流的進攻了。
謝爭流抬腳踹在她的腹部,一腳將人踹飛出了屋內。
“怎麼,你覺得我沒了劍骨,也未曾拜劍尊為師,我就該比你差嗎?”
趙清舞的嘴角溢位一絲鮮血,她的五臟六腑都被這重重的一腳踹出了損傷。
一直到此刻,趙清舞才真的感到後悔。她不是在為奪走了謝爭流的劍骨而後悔,她只是後悔在自己跟著師父的人離開之際,沒能親眼看著謝爭流嚥氣。
“你這賤人倒是命大,沒想到你不僅活了下來,竟然還有了這番奇遇,學會了這等厲害的刀法。”趙清舞緊盯著謝爭流的長刀,心裡又是惱怒又是嫉妒。
她知道自己這次不僅殺不了謝爭流,反而很有可能會被對方解決掉。
心中的恐慌不斷滋生,趙清舞自然是不願就這麼死去的,更何況是死在自己一直討厭的謝爭流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