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越銘仇卻聽懂了小夥伴的意思,他看也不看對方,只是堅定道:“不會的,不會的。”這最後一個“不會的”,也不知是說給莊有乾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莊有乾則是在得到這個回答後,也瞬間安心了一般,滿目堅韌地抬頭看向天空。
被黑霧遮蔽的上層,終於拿到完整魔器的謝爭流勾唇一笑:“千行刀,你現在還有一個活命的機會,告訴我,你是從誰的手裡拿到的魔器。又是誰教給你那個陣法,讓你用妖族的血和人族的生機來獻祭的?”
她雖然還是不清楚那個陣法的作用,但只看千行刀的境況,她就能猜出對方大概是想用陣法來剝奪旁人的生機,讓自己重獲新生,擺脫脖子上那隻蟲子。
只是這樣陰狠的辦法大概只有魔族才能想得到,而這件外流的魔器也定然只有魔族才能帶出魔域。
當初她準備渡飛昇雷劫之時,就隱約察覺到結果可能不會很美妙,所以就提前安置好了魔族的一切。
當時的魔族在她的管控之下,已經形成了完整而獨立的魔族修煉功法,不再需要以人族的血肉了。她還扶持了十二魔將,令他們互相制衡,又將魔主的權柄分割開來交給他們掌控。
最後她甚至為自己早早找好了繼承人,並把自己煉製的魔器都交給了他。
按理說這樣周全的佈置,至少能讓魔域安穩個幾萬年才對。
但從現在哭鬼城和千行刀身上發生的事情來看,魔域並沒有如謝爭流所想的那樣安穩和平。
所以,她要知道是誰將魔器從她選定的繼承人手裡奪走的,又是誰將本該存放在魔域裡的東西,帶到了人族生活的地界,還在魔域和修真界交匯之地撕開了這樣一道裂縫。
“告訴我,人修。到底是誰引導了這一切。”
千行刀聽著這些話,臉上除了嘲諷再沒了其他神色,他從胸腔裡擠出一段笑聲,似譏似諷地看著謝爭流:“你是以什麼身份來質問我的,如今的魔域之主應該是那個姓沈的才對,我可從未聽說現任魔主是個女的啊。”
“你不肯說?”謝爭流不悅地皺眉,“既如此,我也不必和你廢話了。對了,給你這件魔器的人大概沒有告訴過你,這東西真正的用處是什麼吧?”
“好在我這個人心善,就讓你在臨死前見識一番好了。”
謝爭流的魔魂稍稍釋放出一絲氣息,很快附著到了魔器上。
這面已經完成了自我修復的旗子就像得到心愛主人輕撫的寵物,肆意又大方地將完整的自己徹底顯露。
千行刀的冷笑還掛在嘴邊,譏諷的話都沒能說出口。
然而很快,他的表情就因那一道道從旗子裡鑽出來的身影而僵硬起來。
無論是面目猙獰的低階魔族,還是穿著兵甲手持武器的人形魔族……他們在高昂的廝殺聲中前赴後繼撲了過來,讓千行刀的耳邊除了咆哮就只剩下無盡的兵戈之聲。
那是曾跟隨魔主踏平魔域的鐵騎,也是曾拜服於強者腳下的惡魂,他們因為不願離開自己的首領而甘願於死後魂歸魔器,更是在失去領袖後被困在小小的旗子中數千年。
直到今日,他們一直跟隨的英主終於給了他們重見天日的機會。
“看到了嗎,這才是真正的魔族至寶!”謝爭流一字一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