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尾虎滾燙的血液灑了一地,等越銘仇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後,剛剛還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在他身上的妖獸,已經被謝爭流詭異的黑刀斬成了兩半。
他身前的壓力驟然一鬆,那股險些讓越銘仇喘不過氣來的窒息感也瞬間消失。
這簡直不像是人修能發出的力量,更加不像是一個煉氣期修士該有的力量。謝爭流的身上,到底還有多少秘密?
越銘仇慢慢地坐起身來,卻有些不敢去看謝爭流的表情。
謝爭流此刻的狀況並不比他好多少,先前不顧一切催動的修羅刀已經消散了,而她體內全部的靈力也隨著修羅刀的消失一併被消耗乾淨了。
除此之外,先前握刀的右手更是被燒灼得血肉模糊,連帶著她全身的筋骨都像錯位了一般疼痛。
這就是修羅刀嗎?不僅威力巨大,留給用刀者的後遺症也這麼可怕。
但奇怪的是,謝爭流卻絲毫不為此恐懼。
她不在意什麼後遺症,她只在意自己學習的刀法到底夠不夠強大。謝爭流清楚地記得自己催生出黑色的修羅刀時,那種手握力量的暢快,這令她感到無比愉悅。
不過倘若每一次動用修羅刀,都需要承受力竭的後果,那麼她或許應該先為此做些準備。
這邊的謝爭流還在思索要怎麼完美地利用修羅刀的力量,而另一邊的越銘仇也已經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
他傷的比謝爭流輕一些,又提前被她用法器保護起來,修羅刀的刀氣並沒有傷到他。
作為在場唯一還能活動的人,越銘仇自覺地承擔起了處理現場的重任。他先跑去謝爭流身邊,將法器還給了她,而後倒出幾枚回春丹餵給了謝爭流。
謝爭流感受著丹藥化為靈力,不斷滋養她乾涸的經脈,體內的不適感終於緩解了一部分。
“你剛剛……”越銘仇嘴唇蠕動,不知該不該問出這個問題。
但謝爭流卻早有預料地開口:“這是我家裡流傳下來的刀法,因為和尋常刀法有些不同,所以我不怎麼在人前使用。這次也是情況危急,我不得不這麼做,你能不能答應我不要說出去。”
越銘仇的表情有些驚訝:“難道你家中也曾出過仙人?”
這話讓謝爭流有些意外,不過想起越銘仇一直隨身帶著的寶劍,她就清楚對方為什麼會這麼問了。
“不是的。”謝爭流搖了搖頭,“不瞞你說,我雖然是下三千出身,但我謝家也算得上是修真世家。只不過在我年幼的時候,我們家糟了難,全家幾百口人,就我一個活下來了……”
後面的話謝爭流沒說下去,但看越銘仇的表情,他大概已經幫謝爭流腦補好了一切。
大約是從同伴身上看到了和自己相似的經歷,越銘仇一臉“我懂你”的應和道:“我明白,這套刀法估計和你家的事脫不了干係。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將此事說出去的。”
似是擔心謝爭流不信,越銘仇當場指天發了個心魔誓。看著他這般單純的模樣,謝爭流一時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擔憂。
“那這隻妖獸怎麼辦?莊有乾已經去找救援了,想必宗門的人很快會來。等到他們一過來,瞧見火尾虎的樣子,恐怕你的秘密就不好隱藏了。”越銘仇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