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那外廳,裡面是個類似古羅馬競技場的大圓場,四周全是環型的繞臺座位,中央底部有一大塊空場,那是競技臺所在,四周繞著一圈淡淡的能量罩,顯是寧家設在競技場中的保護罩,防止裡面仙家鬥法時波及場邊的觀眾。
烈盤進去時,競技場中正好有兩個高階武宗在較技。四周看臺上坐著數百觀眾,吼聲震天甚是熱鬧。只見那王雲飛也不通告,直接大步朝著那藍色能量罩就走過去。
場中兩人打得正白熱化,猛然瞧見場外有人走過來,原本足夠抵禦下兩位高階武宗聯手攻擊的能量罩,竟在此人的身前變得好似一個氣泡般脆弱…瞬間被他的強行‘插入’給擠得高高漲起,緊跟著‘砰’的一聲巨響,整個能量罩被直接擠破,炸出無數星星點點的能量餘波朝四周散開,宛若天女散花,遮蔽了滿場的視線。
場中一些不明所以的觀眾還以為是競技場安排的什麼特殊節目,紛紛鼓掌叫好。但聽在那片掌聲之中,王雲飛的聲音吼起道:“雲風山散修王雲飛前來踢館…”
本以為只是餘興節目,哪知是有人踢館。可再細聽到散修王雲飛之名,四周看臺上的觀眾頓時就樂了。
雲風山,便是這將軍城邊曾經的那座高山,雖已被仙雲道尊一劍斬平,可到底還留有山基,孕養著這一方土地。因此住在這附近的人,便連將軍城中不少城民,都愛以雲風山人自稱。
雲風山自古便地靈人傑,多有隱士高人,出個把元嬰境的散修本不算大事。這王雲飛聽說也只是得一無名先天散修所教導,一路苦修磕磕碰碰,好不容易青出於藍混了個元嬰境界,但因還未曾出山,名聲不顯。
大概一月之前,這小子聽聞將軍城有個仙家競技場,有不少散修都在這裡實戰賭賽、切磋較技,便想來試試自己的實戰水準。結果連勝五場後,敗在競技場中一位女仙修,名叫張吳瓊的客卿的手裡。此後他接連又來過七八次,次次指名找那張吳瓊挑戰,卻次次栽在人家手下,居然反似樂此不疲,被虐上癮了…弄到後來,那張吳瓊不勝其煩,根本都不接他的挑戰。這小子見不著張吳瓊,乾脆把心一橫,直接砸館挑場子…
那張吳瓊本是仙雲宗弟子,在這盤斧競技場中是掛名客卿,正好這段時間在將軍城附近做任務辦事,就住在競技場中。被人砸場子了,她這客卿自然要被逼出手。然後來一次,揍一次,且一次狠過一次……不是張仙女下手狠,實在是這小子本身就神魔煉體皮糙肉厚,還天天死纏爛打,泥菩薩都得被他纏出真火來…這不,前天才被張仙女下狠手揍了個半死,以為這下總要消停消停,歇上幾日了吧?可不成想,今天居然又來了……
他算是靠著‘被虐’在這競技場,乃至在整個將軍城都混出了名氣,眼下整個競技場中入坐的數百人,倒有大半便是專門衝這每隔一日必到的王雲飛而來,早就侯在這裡等著賭這王大仙今天究竟來不來找虐了。何況就算是在這競技場中,仙家的對戰也不多見,來看看這元嬰境的仙家對決可也絕對是平日裡見不到的大戲。
只聽場中安靜了約莫有兩三秒,隨即轟鬧聲頓時炸了開來:“王仙長又來啦…”
“給錢給錢…我買的王仙長今天會來…”
“奶奶的,少來一次要死啊?前天才被揍了個半死,看他抬出去的時候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我還琢磨著他怎麼都得休息上幾天再戰呢…”
“靠,又輸了…誒,我就沒想通了,王仙長你天天來找揍你圖個什麼啊?…”
臺上噪音不絕,大多是拿這王仙長開賭的聲音,王雲飛卻是毫不在意,也不理會那場中兩個已經驚呆了的武宗,提聲喝道:“王某又來領教張吳瓊小姐的高招…”
他聲如洪鐘,直震屋頂…場中沒了保護罩的防護,被他那粗聲甕氣在場內迴盪開來,震得不少人耳朵發疼,捂耳尖叫不已。
還未等那回聲給場中觀眾造成更多傷害,一道清脆的玲聲傳來,瞬間將那回蕩的聲波化於無形。與此同時,一個女子聲音喝道:“不知好歹的傢伙…張姐姐數次饒你性命,還敢再來我盤斧競技場找茬…我來會你…”
話音落時,一道清秀的白色身影橫空飛出,不等那王雲飛反應,直接便是一道金芒夾著清脆的金鈴聲砸了下來…
那金芒初時極細極小,可砸下時卻迅速變大…人人瞧得那是一顆金色鈴鐺,竟化為一人高大的金鐘重重的砸下,直震得整個競技場都狠狠為之一蕩,將那青崗石造的地板砸得粉碎,瞬間將王雲飛給罩到了裡面。
這金鐘落得極快,可王雲飛掀得更快…
還未等看臺上那些人回過神來,已落地生根的金鐘猛然巨晃…緊跟著生生拔起數寸,從那鍾底縫隙中伸出十根粗壯的手指…
半空中那白衣女子雙手捏決,滿臉漲得通紅,顯是在竭力控制金鐘下壓,可卻完全無法阻止王雲飛那怪力。
“起…”王雲飛的聲音既穩且平,便如他托起金鐘的速度一般,穩穩上升…
不過數秒間,那沉重的金鐘已被他高舉過頂…
他雙手託著鍾,看著半空中那女子喊道:“你不是我對手…叫你師姐張吳瓊出來…”
白衣女子又羞又怒,喝道:“你還沒贏呢…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