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就生活在開闊的山野之中,周遊對土地和空間有極其敏感的反應。從他現在所租住的出租屋是帶有大型陽臺、周圍沒有阻擋視野的建築物的獨立公寓,就可以看出周遊對房子的理解。
姚佳惠又發現了周遊一個愛好,連忙開啟第二個選擇:“既然如此,那就只有那些別墅和老式宅子了。”
周遊苦笑著道:“我原本也是想弄套別墅來養心的,但以我現在的資本,還不能隨意亂花啊。”
“你知道不能隨意亂花還買這麼貴的車!”
姚佳惠不滿地抱怨了一下就繼續話題:“既然不買別墅,那就只有老宅子了。很巧合的是,我家隔壁的老庭院想要轉手。只不過他所出的價錢不低,你要有個準備。”
周遊對姚佳惠所居住的那種老式庭院印象深刻啊,凹字型建築佈局,瓦頂,有天井,古老而腐朽。
想到是姚佳惠的隔壁,周遊就起了心思,問道:“我記得居住在那裡的人不是以前本是機關幹部的家屬寓所,就是打算賭拆遷的投機者,怎麼會有人願意在這個時候出售的呢。”
姚佳惠回道:“我家隔壁的老庭院本是一位姓諸的革命先烈的寓所,但他逝世後就留給他唯一的兒子。只可惜他這個兒子覺得住在那樣的地方很丟臉,所以就搬了出去,之前幾年都是空著的。他之所以急著要出售,那是因為他的生意出了點問題,需要大量的資金週轉,最後就動起了賣祖宅的念頭。”
周遊嘆息道:“賣祖宅可是很忌畏的事情啊。”
姚佳惠冷笑起來:“那個老革命的確讓人敬佩,可惜他的兒子卻不行。花天酒地就不說了,還鬧得妻子與他離婚,連兒子都帶走,可他自始至終都死性不改。賣祖宅這樣的齷齪事,相比起他所做的事情,簡直不算是。”
周遊聽到這裡,沒有一點心理負擔了,說:“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過去看看吧,不過我先喊一下浩哥先,都不知道他把車開到哪裡去了。”
離開汽車品牌店後,王浩駕駛著周遊的沃爾沃越野車四處亂逛,後來還嫌姚佳惠開得太慢,自己開著新車先跑了。
打完電話後,周遊苦笑著說:“浩哥說他沒興趣跟我們蘑菇,更沒興趣做什麼電燈泡;還說是那車今天屬於他的了,明天再來接我去廣州。”
姚佳惠咯咯地笑了起來。
姚佳惠越來越覺得這個王浩很有趣,也很聰明,知道電燈泡做不得。不過有點小開心的姚佳惠也沒忘記正事,連忙聯絡那個賣房子的不肖兒子,讓他到老庭院那裡等他們。
或許是這個姓諸的很急著用錢,也或許是他恰好在附近,當姚佳惠的車來到家門口時,他已經在門口等待了。
姚佳惠剛一下車就看見一位氣色不是很健康的禿頂男子,馬上詢問道:“諸先生,相信你也認識我這個鄰居吧,不知道現在方便看房子不?”
諸先生連忙回道:“姚小姐是老鄰居了,我怎麼會不認識呢。”
事實上諸先生更認識的是黃健明。之前諸先生也打過姚佳惠的主意,但聽說姚佳惠是黃健明的女兒後,直接死了這條心。他知道自己有多少斤兩,哪裡有資格圖謀很人蠢蠢欲動的姚佳惠。
諸先生開啟了老門。
這是一間很殘、很破的老房子,牆皮早已脫落,門面已經腐朽,窗戶也是缺肢少腿的,其殘破程度比姚佳惠的那間更誇張。院子四周長滿了雜草,不知叫什麼的藤根居然纏繞到屋頂去了,稠密的綠葉中間開滿了一朵朵小黃花。
周遊看到這裡,苦笑不得,不由得打趣道:“沒想到諸先生很雅興啊,居然在自家庭院裡種起了小黃瓜。”
諸先生被說得尷尬得要死。
姚佳惠想過這裡很糟糕,卻沒想到居然會糟糕到如此田地。這樣的老庭院,想要住的話估計得好好休整一下,所耗費的錢財絕對不會少到哪裡去。
姚佳惠帶著一絲怒火問道:“諸先生,這樣的老宅子真的值一百八十萬嗎?我看八十萬還差不多!”
周遊也陰沉著臉評價道:“這樣的老宅子即使草草休整一下也得耗費三、四天的時間,而且沒有兩、三萬是不可能處理得完;若是想要大整的話,估計要二十來萬才能徹底修復啊。”
諸先生越來越尷尬了。
之前不是沒人來看過,反而還很熱鬧呢。但每一個看到庭院的賣相就臉色黑了下來,大部分的人連價格也不問掉頭就走;即使沒走的,在詢問了價格之後,連回價的興趣也沒有就直接開車走人。
但這事關係到他最需要的金錢,他不得不辯駁一下:“沒辦法啊,現在的房價漲得厲害,而這裡接近市區最繁華的地段,無論是公共設施還是治安環境,這裡都是相當出色的,同區域每平方米的價格都高達六千了,若是交通好一點的還要更貴;而且我這間老宅子也有大的,單單地面面積就超過二百平方米了,只要你們買下來建成三、四層的樓房,賺那拆遷的差價,甚至還能大賺一筆呢。”
聽到這裡,姚佳惠和周遊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