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在統領混混征戰的時候,就悟出來的道理。
修仙人,一向鄙視武夫,他走這種路線,一開始也是聽膩了那些碎嘴嘰歪。
可他把那些人統統揍了個遍,卻成為了“超越之光”。
真是夠噁心的。
其間,他也問過師尊自己當年如何來到超越宗。
師尊笑而不語。
他又問那自己身後的胎記為何物?
師尊答:
“超越當興,興在大日。”
連他不修錘法偏愛戟,師尊也從不曾說過。
彷彿他幹什麼都是對的一樣。
霸據第一的那些年,他獲得渾噩又放縱。
直到一次宗門大比,賽前他喝大了,把毅儒門一位長老揍趴下,才被師尊罰到鏡崖沉澱。
其實這只是個幌子,不就打一個毅儒門長老嘛!
雖說他們宗主是大陸明面上僅存的四御境,但是問題也不是太大。
真實情況是,師尊得知他走上了仙武雙修的路子,氣得渾身發顫。
竟然教出了你這麼個好徒弟!你這是入魔道!你這是要遭天罰!
那時候他還頗多不服氣,別人不行憑啥他也不行?
他偏要打破這規矩,做仙武雙修第一人!
一開始在鏡崖還難以忍受,時間一久,他反倒享受起這種獨屬他一人的孤寂。
他脫下了以往不離身的厚重金甲,換上了綠底粉花的輕薄褲衩。
他在午夜時長嘯,驚動深谷。
他在無聊時撞山,震撼鏡崖。
玄功收起來,淬鍊肉體。
大戟收起來,溫養精神。
他虛握雙拳,心中有戟,手中自然有戟。
心之所至,戟之所往。
終於在極靜中領悟極動,坐地成就六司。
這件事就連宗主都不清楚。
在此之後,他唯一的煩惱就是撞山洞出現的困境了。
其實他早就能出去了,從二十多歲被關到四五十歲,就算有些修仙的人需要閉長關,那也不是他。
他是實戰型選手,不是熬時間的那一類。
但是撞開那洞中牆已經成了他心中的執念。
不破樓蘭終不還!
於是從五十歲到如今八十歲,他把時間都花在撞牆上了。
把任務變作習慣,把習慣當成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