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思啥呢?你不是要‘換血肉’嗎?”黃毛一臉平靜,越平靜就越可怕。
“……”
“不要怕,放輕鬆。這樣做是遵循古法,由於確實太不人道,我待會會封閉你的痛感,但是你還能看到聽到聞到,你不想看就閉著眼睛。但是我建議你全程觀摩,這麼直觀地觀察自己身體構造的機會可不多。若不是時間緊迫,我當然也不會出此下策。”黃毛朝雷二走來,嘴上不停,手裡拎一把尖刀。
“準備好,來了!”黃毛不給發愣的雷二機會,原地消失,閃現到雷二身後,點了一下後背,雷二被動爆衣。然後開始庖丁解雷。
雷二此時也麻木了,不停告訴自己,就當做了個噩夢。黃毛沒騙人,確實一點也不疼。雷二看著他下刀如飛,片刻之間自己的身子大半肌肉都被削到地上,露出森森白骨。
黃毛每次下刀之後,都會用手輕拍此處,像是送進去什麼東西。雷二就感覺那一處地方開始酥癢,片刻之後新生的肌肉便覆蓋上去,過程之快,肉眼可見。
不到兩分鐘,換血肉就已經完成了。雷二看著一地拆骨肉,想著剛才還看見自己跳動的內臟,恍若隔世。
“這就完事了?”
“完了。”黃毛看上去很是疲憊。
“這麼簡單?”雷二驚喜。
“簡單個屁,你知道有多耗神不?老子要是削錯一刀,你就真的廢了!還有消耗的藥物,就單說那‘肉花’,剛剛消耗的換算成錢,都能買下小半個超越宗!”黃毛沒好氣地說:“讓老子先歇會,你去試試,這會應該能舉動那斧子了。”
雷二一聽,也顧不上黃毛了,竄到血紅大板斧那,撅起屁股,“嗬!”雷二大吼一聲,扛起來那個比他人還高的巨斧。
“爽他媽哭半夜,爽死了!”雷二苦盡甘來,恨不得裸奔,一提到裸奔,他才想起來這會自己確實光著身子。管他呢!反正是做夢!誰也看不見!
雷二吃力地一下一下舞動巨斧,光著腚玩得不亦樂乎,旁邊的黃毛實在看不下去了,給他扔過去一套衣服。
雷二美滋滋地穿上,這時候黃毛也站了起來,說:
“武夫前三境,一境聚氣,這是根本;二境打通經脈,就是在你體內為氣鋪路,經脈越寬越厚,同時能走的氣就越多,且不怕被撐爆,對敵時就能更迅猛;第三境換血肉,就是讓你的身體能夠承受體內狂暴的力量,不至於一拳打出,給敵人開個洞,自己胳膊連手也沒了。也只有換上結實的血肉,才能經得住四階御風的折騰。”
“武夫逆天而行,就算強如七階尊者,也不過擁有三百年左右壽命。比起那些修仙的,動輒上千年壽命,實在是短得可憐。代價如此巨大,換來的力量自然是無與倫比。同階的修仙者,單挑是完全乾不過武夫的。他們所擅長的,是借天地力量,移山填海、呼風喚雨、招地火、引天雷,展開大範圍攻擊。動靜大是大,但歸根結底,還是借力而為。而我們武夫,用的則都是自己的力量,一拳、一刀、一劍,都是心之所向。修仙的瞧不起咱武夫,說咱走的是斷頭路,咱武夫心裡,又何嘗瞧得起他們?不要後悔習武,更不用豔羨修真。練成最高峰,你自然會看見不一樣的風景。切記切記。”
雷二認真地點了點頭:“滴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飯,靠天靠地靠祖宗,不算是好漢!”
“說得好!這就是我們武夫該有的氣魄!”黃毛欣慰地笑了。
“接下來咱們趁熱打鐵,你已經能掄動那斧子,我便傳你改良過的《紅旋風斧法》,就是我搶來的那個。我把原本繁雜的斧法,簡化為四式。簡單實用好學,看好了,我只教一遍!”說著,黃毛大手一揮,原本雷二扛著的巨斧脫手而出,飛至黃毛身前。黃毛這一手露的雷二心神盪漾。
與此同時,雷二的視角突然轉變,如同附身於黃毛。雷二能夠感受到黃毛全身沒一塊肌肉的收縮與放鬆,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能感受到他體內磅礴的氣在經脈裡以特殊的路線奔騰。又是神仙手段!
“別傻愣著!紅旋風第一式——斜劈!”黃毛大吼一聲,手中巨斧帶起如破帛般的風聲,劈過身前,速度之快,連空氣中都留下了殘影。
雷二感受著黃毛出招時的身體運動,腰部發力,帶動全身,體內的氣自丹田而出聚於手中大小經脈,此間過程,妙不可言。他從這一招中感受到了一種特殊效果,破防!這是一種冥冥般的感悟,雷二堅信,倘若這一下子刮到敵人身上,絕對會無視防具,造成真實傷害!
“牛逼不!”黃毛不忘裝逼,“修仙那幫子人,所依靠的不就是層出不窮的法寶?這一斧子劈瓷實了,他們誰受得了?武夫也一樣!我當年跟使這斧頭那貨打的時候,沒被這破防噁心死。可是再牛逼還是沒老子牛逼,還不是被老子砍死!哈哈哈!”雷二一臉狂汗。
“接下來第二式——橫擋!”
“第三式——紅旋風!”
“第四式——跳斬!”“雷克薩斯斷頭臺!”黃毛和雷二同時吼出。
“啥?”黃毛疑惑。
“沒事沒事,師父你繼續。”雷二訕訕。
“還繼續啥呀,沒了!我說過的,只交一遍。”黃毛臭屁哼哼地。
雷二回想起剛剛的感受,這斧法確實牛逼。除了名字不好聽之外,攻守兼備,幾乎沒有瑕疵。而且最重要的是招招破防!你每一下打出的都是真實傷害!第一式斜劈不提,第二式橫擋有反甲的效果,除非對手強到一定程度,不然只要中了第二式,都會被返還全部傷害,再根據實力造成不同程度的暈眩。
第三式紅旋風有點像蓋倫的E技能,不過用的是巨斧,破防!
第四式,壓根就是大諾手的斷頭臺。雷二看了看黃毛手中的血紅巨斧,覺得沒人腦袋捱了這一下之後還能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