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瀾哽咽一聲,看著彭曉眼中彷彿溢位了瑩花。
彭曉看著這雙眼愣了愣,不過片刻後卻笑了。
凌波瀾身後的那柄短劍會毫不猶豫的刺入她的後背,如果她不對他下手。
見到彭曉的笑,凌波瀾眼中的瑩花忽然止住,望著這張笑臉怔了怔,想問他為什麼笑,但還沒開口,彭曉卻道:“動手吧…利索點。”
凌波瀾說道:“你不怕?”
彭曉道:“為什麼要怕?”
凌波瀾道:“這世界上有誰不怕死?”
彭曉道:“我當然怕,但有時候卻不得不死!”
彭曉看向了餘龍,不知為何此時身體再也不顫抖,心中再也不害怕,餘龍猙獰的面目即便惡如魔鬼,在這一刻他又有什麼害怕的呢?
畢竟死都不怕了,這世界還有什麼值得怕的。
彭曉想了想自己剛才與凌波瀾的對話,心中不免恍惚,心道:“真是矛盾的很啊…明明怕死的很啊!”
凌波瀾道:“我看你不是怕死,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彭曉大笑起來,似乎對於凌波瀾的這句話很是贊同,連道三聲:“沒錯,沒錯,沒錯!”
話音落下,彭曉的神色忽然急轉,嚴肅道:“要動手就動手,囉嗦什麼?”
餘龍冷哼了一聲,表示附和。
凌波瀾偏頭,瞥見餘龍尖牙上透的光,也瞥見了短劍刃上的芒。
凌波瀾重哼一聲:“真想死?”
彭曉道:“想死的很!”
凌波瀾此時的心中彷彿萬重冰層融化,心中又是欣喜,又是難受。
這輩子第一次有人願意為她去死,她哪裡能不開心,但這能為她去死的人就要是死了,她哪裡能不難受?
雲層撥開,露出湛湛青天,陽光從雲中落下,撒在了凌波瀾的身上,撒在彭曉的身上。
手舉短劍,森然劍光在陽光的照射下彷彿更甚。
凌波瀾偏過臉去,不敢去看,但手中卻卯足了力。
彭曉閉上了眼睛,不敢去看,但胸口卻憋足了氣。
手起刀落……只是忽然異象突發,整個城市震動起來。
凌波瀾的身體被震的搖晃,手中的短劍刺下的位置,在這一刻也隨著身體的搖晃而改變。
“鐺”的一聲,短劍刺在了彭曉身旁的地面上,閃現燦爛的火花。
彭曉忽然睜開眼,半坐起身,扶住未能站穩的凌波瀾。
彭曉道:“怎麼了?”
凌波瀾一臉驚色,此時轉頭看,只見港灣內掀起了層層巨浪,一隻碩大無比的牛頭,徒然從海面冒出。
凌波瀾道:“是囚牛獸。”
彭曉望去,只見那牛臉上憤怒的神情,雙眼血色,似乎癲狂。
再看牠身後,還有一個身影。
定睛一看不是盧小魚是誰,此時見到盧小魚的身影,彭曉與凌波瀾都不由笑了起來。
只是片刻後笑容又收斂了起來,只因餘龍瞟了過來。
餘龍重哼了一聲,向著海岸走去,腳步越來越快,最後跑了起來。
囚牛獸發瘋似的向著寶塔衝來,這千丈高的巨樓若是被囚牛撞擊,怕是會將寶塔撞倒。
餘龍必須得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於是向著囚牛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