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即是第二日清晨。
儘管前一夜對盧小魚來說有些漫長。
走在前往柳府的路上,想著昨夜想好的說辭。
盧小魚本想遵循柳史衣的話,跟柳柔道別了,便一個人離去,可當見到柳柔時卻有些不敢開口,他有些不確定…
柳柔對著他點頭微笑。
盧小魚與柳柔的相遇,到現在已經是第二十天了。
短短二十天的時間裡,他們倆能有現在的關係,對於盧小魚來說已是非常不錯的成績。
柳柔的微笑,讓盧小魚深吸了一口氣。
盧小魚說道:“我要走了…”
他是個來歷不明的人,這樣的人不能深交。他很神秘,沒人知道它在想什麼?打著什麼心思?
柳柔心思縝密,知道盧小魚要走的原因。
不外乎是她爹的顧慮。
問題在於,這二十來日,盧小魚的表現中規中矩,並無逾越無禮。
他也並沒有向柳柔索取過什麼,正因為如此,才讓人有所擔心。
哪有人只奉獻不索取?事出無常必有妖。
柳史衣擔心,柳柔其實也擔心,不過對於盧小魚她始終感覺不到他有什麼惡意,若是他有什麼圖謀,那他到底圖的是什麼?
盧小魚也不會和她直說,我圖的就是你。
若是柳柔知道盧小魚要追求自己,她會怎麼想?她應該不會接受盧小魚,更何況自己對他根本不瞭解,只是跟他學習了一門功夫,一門很厲害的功夫,除了有些感恩之外,其它多餘的感覺,一概沒有。
若真要說有什麼,就是對他的平淡有一些怪怪的感覺。
是與他相處時他所表現淡然,好似他的心不縈萬物,不在乎世俗偏見。
……
要走便走吧,反正他所教的東西,都差不多了吧!柳柔是這樣想的。
當盧小魚看到她臉上的表情時,他就知道,他的不確定變成了現實,他就知道柳柔並不在乎自己的去留,儘管自己在功法上還有許多能夠幫上忙的。
可她灑脫,不喜歡被束縛,儘管對盧小魚有些愧疚,但她之前就回答了盧小魚的問題。
盧小魚還是太天真了。
他從來沒有奢望柳柔會說,好吧,如果你要走,我便隨你走的話。所以他早有預料,也沒有太多的失望情緒。
盧小魚道:“那我走了…”
柳柔點了點頭,她心裡有些怪怪的,盧小魚的微笑讓這種怪變得更怪了。
……
……
走出了柳府,慢慢走出了城,盧小魚臉上的從容微笑變成了無奈的苦笑。
他早就想到,他會看到柳柔這樣的臉色,對於盧小魚的離開無動於衷。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一點也沒有動容,走的時候,竟然連一句送別的話都沒,就是那麼點了點頭,還是輕輕的一點。
盧小魚認真思考過她的點頭,角度和姿勢都有些不對,分明想說什麼,卻只用點頭來代替?
算了吧,這一次算是認識,等到下一次再見的時候,也許會不同,至於有多大的不同,盧小魚稍稍有些期待。
盧小魚回望襄陽城,腦海中想起了柳柔的樣貌,笑了笑,又繼續往前走去。
在城牆的某一處,柳柔遠遠的看著這一幕,心緒有些不寧,卻說不出是哪裡不寧,是愧疚嗎?是慚愧嗎?還是其他什麼的?到底是什麼?讓人真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