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誰想問似的…”
“呵。”
凌小昭望向盧小魚,這張臉已經看了兩個多月,愈加神秘,總覺得看不透,不知他對自己到底什麼態度,下意識的想要問:
“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盧小魚看著外面的風雨沉默了半晌,忽然說道:“天天見到你,很難說討厭或是喜歡!”
凌小昭想了想,說道:“如果…我不強逼,你還會和我在一起嗎?”
“呃…”
“……”
盧小魚沒有回答,這話該怎麼回答?
對於盧小魚,天音教中的人有些稱呼他一聲大夫,有的卻把他當做小昭面首,兩人的關係似乎已經被所有人所知。因為小昭在教中頗有地位,以至於盧小魚也是一般,教眾對他都敬待有加。
這段時間,教眾們很喜歡去溪邊竹樓閒逛——不管是不是來看病的,都想看看這位小昭姑娘的面首長著什麼樣貌?小昭是個什麼樣的女子,他們心知肚明,這樣一個喜歡折磨別人的女子,她的面首到底有什麼手段,才征服了她?盧小魚樣貌平平,每日寫寫字,看看病,也不像有什麼三頭六臂?能有什麼手段?
後來又見小昭每日在旁相伴,與盧小魚相見如賓,為盧小魚鋪床疊被,穿衣吃飯,就連他的竹椅都是小昭搬來搬去,看起來,卻像是見到一個賢妻。
不由的眾人慢慢對他愈發敬重起來,只因為能夠讓小昭姑娘這樣伺候的人,可不是什麼凡夫俗子,定是有來頭的大人物,只是眾人不知而已。
還有一點,盧小魚的醫術高明,但凡來治病的人,只要不是絕症,都能治好,藥到病除,不少教眾遺留已久的暗傷都被他治好,而且盧小魚平易近人,心地善良,與小昭對比起來,一正一邪,好不明顯?因此教眾都對盧小魚極有好感,而且經他救助過的人,都對他感恩戴德。
“盧小魚,你走路的時候,能不能專注些?可別又摔倒了。”
凌小昭看著邊走路邊看羊皮卷的盧小魚有些擔心道。
這事之前便發生過,害的她去扶他時,還崴了腳,療傷了好幾日,才能如常人那樣走路。
盧小魚嗯了一聲,不知道是回應她的話,還是看到羊皮卷某處,覺得若有所思。
應該是後者,見他邊看邊比劃著手指,節奏很散亂,沒有任何規律,但卻給人一種心驚膽戰的感覺。
凌小昭楞了一會,忽然停下了腳步。
她選了一處濃密的樹蔭,兩人靠樹而坐,也不去看盧小魚究竟看些什麼,比劃些什麼?但總覺得,這會兒坐著,總比走著好。
到認識盧小魚到現在已經一百天,或許一百零一天?盧小魚和小昭都有些記不清楚,應該剛好一百天吧。
不管一百天也好,一百零一天也罷,眼前這個男子,既是她選擇的男人,那這輩子便要伺候好他。
盧小魚手指比劃的很有趣,他手指變換手印,隱隱有氣流竄動,小昭心中生出無數疑問,但卻始終沒有開口。
山風輕撫林葉,陽光漸漸淡去,夜色愈漸濃郁。
“其實我是高手,我坦白了…”
凌小昭聞言微驚,楞了片刻,說道:“可為什麼……?”
盧小魚放下羊皮卷,望向太陽落下的方向。
最後一抹金光隱沒,天空陷入黑夜,顯出星空。
看著漸亮的繁星,盧小魚很長時間沒有說話。
他很神秘。
他非常神秘。
如果說還有什麼特別的,那麼就是他為何能夠承受自己的酷刑?
即便是她曾經摺磨過無數的硬漢,也未見過,像他這樣一聲不吭,仿若無事一般的。
月華落在盧小魚的臉上,散著熒光,白皙如雪,讓他這張臉多添了些神秘莫測的感覺。
記得第一次見到這張臉時,她發現他盯了自己好一會,不知那時他盯著自己,是在想些什麼?覺得漂亮才盯著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