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小孫氏的話沒有起任何作用,她一個沒幹過啥活,手上沒力氣的女人,也拉不動此時情緒激動的兒子胳膊。
白文才面色猙獰的死盯著身下的妻子,嘴上依舊不停的問著:“賤人,你為何要與他有染?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小孫氏身為母親,自然知道一些兒子病情會發作的情況,聽了這話,腦海中靈光一閃。
一邊拍打他的胳膊,一邊急切的說道:“文才,文才你清醒些,朵兒才嫁過來三日,每天都在你眼皮底下,她怎麼可能和他人有染?”
“她不可能和他人有染的文才,你快放開手!再這麼下去,她就要被你掐死了!文才!快放手!”
她這次說出的話,總算是有了些作用,白文才眼中的偏執和瘋狂總算是減弱了些,就連手上的力道也輕了不少。
炕邊的小孫氏察覺到這個,連忙伸手掰起他掐在馬朵脖頸上的雙手,嘴上同時又說道:“文才,我是你娘,娘不會騙你的!”
“朵兒心悅你,怎會做出那等事呢?你放開手,她被你掐的喘不上氣了文才!”
白文才嘴上喃喃唸叨著:“她心悅我,她心悅我?對,她心悅我,不會做出這等事的,她不會這麼做的!”
小孫氏看到自己說的話有用,連忙附和道:“對對對!文才,朵兒一直心悅你啊,她不會揹著你做出那等事的,文才,你先放開手。”
白文才眼中漸漸有了幾分清明,慢慢鬆開了手。
“咳咳,咳咳咳....”
他手剛一鬆開,能夠重新呼吸的馬朵就連連咳嗽起來,咳嗽的同時大口大口貪婪急促呼吸著,慌亂的往牆角退去。
看著丈夫的目光透著濃濃的恐懼之色。
這人是瘋子,他不是正常人,他是瘋子!
自己嫁給了個瘋子?為什麼自己會嫁給個瘋子?
小孫氏此時顧不得看兒媳,注意力都在兒子身上,看到他鬆開手,呆呆的坐在炕上,眼中露出一抹心疼。
一邊輕拍著他的後背,一邊柔聲說道:“文才,你好些了嗎?娘去給你做碗甜酒羹來,你喝了再睡好不?”
牆角處的馬朵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娘現在要問的不應該是她嗎?
她剛剛可是差點就被掐死了啊!
因為恐懼,也因為僥倖活得一命的慶幸,她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洶湧而出,眨眼間臉上就佈滿了淚痕,看上去好不悽慘可憐。
白文才此時似是已經冷靜了下來,聞言臉上浮現出一抹愧疚:“都是兒子不好,勞累孃親晚上還要為我費心。”
“娘只盼著你能快些好起來,你在這兒等會兒,娘去去就回。”小孫氏愛憐的為兒子理了理髮鬢,輕聲叮囑道。
說完從炕邊起身,似是準備離開房間。
牆角的馬朵瞧見這一幕,也顧不得再難過哭泣,一抹眼淚連忙說道:“娘,天晚不好生火,我去幫你。”
小孫氏轉身輕瞥她一眼,不冷不熱的嗯了聲:“你動作快些!”
說完這話,也沒停頓,轉身自顧自的走了,馬朵不敢看丈夫,抖著手匆匆穿好衣服,下炕穿鞋,追上了她。
屋裡轉眼就剩下男人一人,他看著妻子背影的目光晦暗無比,也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