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葉蓁一家吃過早飯沒多久,李氏就挺著大肚子,滿臉神秘的走進屋子。
往炕上一坐,迫不及待的就衝面前幾人說道:“昨晚上張娘子那口子被狼咬傷,這事兒你們都知道不?”
邢氏點點頭:“聽到點聲音。”
那慘叫太淒厲了,讓人想不聽到都難。
“哎呦,這事兒我也是今早上才知道的,你們肯定想不到,之後又發生了啥事兒,昨晚上跟在先生身邊的小廝,救了張娘子那口子。”
“沒想到,他們一家不僅不知感恩,竟還起了壞心,想要佔了那頭狼吶,先生大度,沒和他們計較,結果你猜怎麼著?”
李氏說到這裡停頓了下,目光掃過幾人,一拍巴掌滿臉興奮的說道:“今早起來,那張娘子竟然說不出話來了。”
“不疼不癢的,可就是一點話也說不出了,把她給急的啊,那是滿頭的汗,還有啊,她家那口子的頭髮,嘖嘖,竟也不知被誰給剃了!”
“現在連屋門也不敢出了,這日後可咋見人呢?要我說啊,這就是報應,誰讓他們一天天的,就不幹好事兒,心眼全用在歪點子上了。”
葉蓁輕皺了下眉,她可不信會有這麼巧的事兒,會是他吩咐人做的嗎?
如果是,剃頭這事兒還好說,可他又是如何讓人說不出話的呢?
這明顯和她使出的手段不同,沒有任何外在徵兆......想到了什麼,她雙眼突的一亮,難道是那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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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兒,飯菜我都在提盒中裝好了,你現在就出門吧,這地上的雪深,你穿上棉木屐,路上走的慢些,小心些,可別摔了啊。”
邢氏把提盒遞給女兒,嘴上叮囑道。
“知道了,娘!”葉蓁應了一聲,接過提盒,向屋外走去。
今早上,雪總算是停了,但地上的雪依舊積的厚實,絲毫沒有想化的跡象。
母親叫她出門的時間,比往常提前了一刻鐘,明顯是把路不好走的時間給預估出來了,就怕餓著兩個兒子。
從葉家到學堂,平時需要走將近三刻鐘功夫。
而學堂午休只有不到一個時辰,這麼點時間,根本不夠學堂裡的孩子返家吃飯。
當然,村裡的大多數人家,除了農忙時,也沒午飯這一說。
多數心疼孩子的母親,最多也就是給兩個饅頭讓孩子帶上,中午就著學堂裡供應的熱水,墊吧一下。
像她家這般,每日去送飯的很少。
“哥,三郎,快出來。”學堂窗外,葉蓁笑眯眯的衝屋裡的兩人喊道。
兩人聞聲走出,葉銘接過提盒時,瞧見妹妹腳上被雪浸溼半邊的鞋子。
眼中露出一抹心疼:“今早忘記跟娘說了,地上的雪這麼厚,我們餓一頓也不打緊,我瞧著這雪,明日肯定還化不了。”
“到時我們帶兩個饅頭就成了,蓁兒你就不用再費心過來送飯了。”
葉蓁笑笑:“哥,這可不成,你們每日要費心學習呢,不吃飽,餓著肚子,如何能用心讀書?”
看著兩人進屋,她站在原地想了幾息,突然邁步向二進院落走去。
她這心,就像有人拿著跟羽毛,在她心上不停的輕掃,實在是癢癢的不行,不去問問這事兒,她感覺自己吃飯都要不香了。
學堂裡,葉銘剛提著食盒進屋,後頭的李興旺和李興盛,就不自覺地嚥了口口水。
問道:“銘哥,今日邢大娘給你做啥好吃的了?”
“不知。”葉銘把筆墨紙硯等東西,在弟弟桌上放好,搖頭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