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提前進入初秋的北涼山卻不知道因為什麼變得相當的蕭索,李老和史計被他帶來計程車兵們護送下山了,臨走的時候一句話沒敢多說,因為他們倆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留在這裡參加黃八斤的葬禮嗎?
張六兩不允許!段侍郎更不答應,楚生都有玩命的衝動了。
夜晚的北涼山秋意濃,山道蕭索,張六兩讓趙乾坤和楚生去準備師父的葬禮,一個人蹲坐在院子裡。
段侍郎陪在張六兩的身邊,司馬問天和貔紫氣則安靜的坐在屋裡扎著黃八斤喜歡的東西。
周瘸子一瘸一拐的拎著把斧頭去後山了,只是留下了一句話,他說:“我去給黃爺打造一副棺材!”
張六兩坐了許久,也不知道這個時辰是幾點,段侍郎在一邊陪著張六兩。
良久,許久之後,張六兩開口道:“叔,我想不通!”
段侍郎關愛的撫摸著張六兩的頭髮,溫和道:“你師父這是想永遠的做這北涼山上的老大,理解你師父吧,他這一走我真的接受不了,可是我又是無奈的,六兩,你要走的路還很長,八斤兄對你寄予的厚望很大很大,他的徒弟要在都市大城市裡光芒萬丈的。”
張六兩嘆著氣道:“他為什麼不事先告訴我一聲,他這是何苦呢?師父守著北涼山受了這麼多苦,還沒等到我結婚生子,還沒等到我功成名就,他甘心走嗎?他捨得我嗎?侍郎叔你告訴我,他捨得嗎?他甘心嗎?”
段侍郎搖頭道:“六兩,叔不知道,叔只知道你師父比誰都疼愛你!”
張六兩無法想通,只能透過八斤師父最後的表現來斷定他是想跟著金色的天庭一起被埋伏地下!
張六兩在院子裡坐了一夜,段侍郎陪了一夜,周瘸子在天明的時候一瘸一拐的扛著一個偌大的棺材回來了。
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對張六兩道:“六兩,棺材打好了!”
張六兩點點頭讓周瘸子下去休息,周瘸子沒說什麼,只是握著一隻流著血水的手走進了屋裡去休息。
院子的門口隨著天明還贏來了很多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對夫婦,男的表情冷峻威嚴,平頭模樣,滿身的霸氣外露著,高挺的鼻樑,大大的眼睛尤其出彩,女人華貴典雅,是張六兩的親生母親周婉言。
男人不出所料的話應該是張六兩的親生老爹隋大眼了,隋大眼徑直朝張六兩走去,眼神裡換成了溫和的神色。
他走到張六兩身邊停下,從兜裡掏出一盒軟白沙,抽出兩根,一根遞給張六兩,一根自己叼上,沒有點燃。
張六兩伸手接過,段侍郎遞過來打火機,張六兩伸手幫隋大眼點燃香菸。
煙霧升起,隋大眼重重的拍了一把張六兩的肩膀,高聲道:“爹來了!”
張六兩一笑,臉色卻是極盡蒼白,他無力道:“來晚了!”
“想爹不?”隋大眼不要臉的道。
“不想!”張六兩抽了一顆這輩子是其老爹給出的煙。
“為啥?”隋大眼問道。
“不為啥,我想我媽!”
周婉言踢了一腳隋大眼道:“沒個正形!”
“六兩,委屈你了,媽來了!到媽這來!”周婉言溫柔道。
張六兩撲倒母親周婉言的懷裡,哽咽道:“媽,師父走了!”
“媽知道了,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