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房內的亮光很暗，因為李莎給的手電筒的配備是改裝的，為的就是在夜間不產生太強烈的光，一方面是保護眼睛，一方面是防止暴露。
所以張六兩看吳良的眼神的視線又有些模糊，張六兩抽著煙也沒多想，覺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被這個地道的事情搞得有些神經了。
黑天和冬陽很快回來了，倆人都坐在了長石條石墩上。
黑天率先開口道：“外面的大坑裡的水很臭，有地下水也有雨水，這個地方很久沒人來了，沒發現太多的腳印和毛髮。”
冬陽緊跟著說道：“廠房內我基本都溜了一圈，有人的痕跡很少，這裡也許早被天堂組織放棄了。”
張六兩揉著腦門想了想，這個事情有點不對路。
因為前面的分析得到了驗證之後，這個本身是農貿市場的地方是很適合大批次的教眾集合的，廠房很大，足矣容納幾千人，而且還是無人區，外面的鋼製鐵皮圍的很高，從外面看幾乎是看不到裡面場景的，可是黑天和冬陽的檢視只能說明這裡很久沒人來了。
天堂組織如果只是把這裡作為上一次的秘密集合點，這一次進軍南都市放棄的話，那為何不把這個地道堵死。反而要留著暴露呢。
張六兩有些想不通了，他嘆了一口氣道：“明天讓方文派技術員來探一探外面的那個大坑裡的水，看看底下能不能藏人，咱們現在直接去下一個地方，吳大叔你跟著嗎。”
吳良點頭道：“我也去吧，既然這個地方沒發現什麼，那下一個地方也許會有收穫的。”
幾人迅速離開，不過沒走地下的通道，因為地下通道只能通道南城區的洗浴中心，他們現在在西城區，返回起碼得倆小時。
現在都已經十一點了，在返回去都到後半夜了，時間不夠用。
幾人走出了廠房來到了不遠處的大道上，這個時間路上的車輛比較稀少，好在計程車還是有的。
招停一輛計程車以後，幾人坐了進去，司機問了地址。
張六兩想了想說道：“去東城區的南都經濟學院。”
黑天納悶，冬陽也很納悶，因為張六兩報的這個地址很詭異。
李莎給的資料裡面有五處地方，西城區有三個是最多的，東城區南都經濟學院後身一個，剩下一個在南城區也就是他們起始的洗浴中心。
可是剛剛他們摸查的西城區的農貿市場只是西城區三個地方的其中一個，如今他們人在西城區，張六兩卻選擇去東城區，這明顯的不符合正常的邏輯。
黑天問道：“六兩，咱們不應該去西城區另外兩個地方嗎。”
張六兩剛要開口說話，吳良喊了一句道：“西城區還有兩個地方。”
這句話冒出，正常來講沒什麼問題，但是張六兩卻懷疑了起來。
張六兩之所以不去西城區的剩下兩個地方有他自己考慮的方面，但是吳良發出這個疑問很讓張六兩懷疑，不是懷疑他的接話，只是懷疑他的語氣。
疑問的語氣有很多種，張六兩丟出去東城區的時候吳良沒任何的表情變化，但是當黑天說出西城區還有兩個他們要檢視的地方的時候，吳良卻不由自主的就冒出了這句話，而且他的語氣是相當驚訝的那種語氣，跟一般的疑問語氣一點都不一樣。
這個事實下，只能有兩個推斷。
吳良要麼是真的驚訝，他聽到了自己不該聽到的。還有就是吳良就是天堂組織的人，原因則是，這個西城區的農貿市場的舊址就是他們秘密集結的地點，但是現在已經放棄了，而李莎給出的西城區的剩下兩個地點根本就不是天堂組織秘密集結的地點，吳良自己不知所以特別的驚訝。
黑天也被吳良的大聲嚇了一跳，他道：“你喊這麼大聲幹啥。”
吳良不好意思的道：“我以為西城區就這一個地方呢。咱們出來的那個地下通道只通到了剛才咱們去的那個地方，跟另外兩個沒有聯絡啊。”
張六兩的腦子很亂，他做出摸查地方的選擇不是因為人在西城區就要去西城區進行摸查，他跟吳良的意思差不多。
既然南城區的洗浴中心地下通道只通到了剛才檢視的農貿市場的地腳，那麼另外兩個李莎標註的地方並不是天堂組織教眾的秘密集結點，所以去查的話只能是浪費時間，天堂組織的人關押柳怡不可能不留好退路，一旦暴露肯定會選擇撤離，而行事一向詭異的天堂組織怎麼可能會走地上，他們只會選擇地下，所以唯有帶有地下通道的地方才是關押柳怡的真實地點。
張六兩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吳良讚許的點點頭道：“我就說嘛。跟我想的一樣，我剛才是驚訝你們怎麼還發現了兩處地方，我沒有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