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告訴我,你前世留了什麼給自己。”銀清比她更執著,“有關於我的對不對?不然你不會問我想怎麼做。”
“你先說。”
“你先說。”
岑讓川不肯落下風,幹脆又給他捆了。為避免壓到他傷口,兩人一個掙紮一個壓制,好不容易才把銀清翻過來,雙手反剪在背後紮了個死結。
“你說不說?”她流氓繞過腰側往臍下摸去,在仍然濕漉的粗枝頭上打轉,“我聽說有種金簪刺眼的玩法,誒,正好,你今天的簪子很合適啊!”
岑讓川不顧銀清臉色青黑,取下他腦後的簪子,又摘下他腕上的藍水翡翠珠,笑著說:“前面刺,後面入,要試試嗎?”
“別往我身體裡放奇奇怪怪的東西。”
這跟上刑有什麼區別?他骨子裡偏保守,凡是開發個新玩法都要循序漸進適應一陣,上來就玩這麼大,銀清堅決不同意。
“那你說不說,不說我開始了。”
“等等!”真怕她實施,銀清不情不願道,“我說不就是了……”
“祈福牌全部換過後,我,我有可能消失……雖然我不記得死後那段記憶,但我沒猜錯的話……”
他說到這,不肯再說。
岑讓川幫他把話說下去:“你懷疑過前世我殺你後,那些埋葬你的人,把我前世大半殺孽轉移到你身上封存起來,以保天下安定。等到罪孽與你屍骨一齊消解,讓你成為躲避天道的替罪羊。”
銀清微微睜大眼睛:“前世到底給你留了什麼話?!”
“你不肯說的原因是因為連你也無法把握接下來的事?還是其他?你明明放不下我,老想著為我以後鋪路,生怕哪天你不在我真和你說的那樣窮困潦倒。”
“是……”他終於妥協開口,“我無法把握。我先前這麼恨你又捨不得下手的原因就是因為我不知道你前世對死後的我做了什麼,我怎麼莫名其妙就附身在樹上重生,那一段記憶是空白的。我更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只是有預感,我可能會消失。”
他眼淚奪眶而出。
對未來自由或是徹底消亡的迷茫與恐懼被扔進石臼中全部被舂爛,只剩下一個念頭。
如果消亡後的世界沒有她怎麼辦?
如果他沒有意識,是死是活他都不在乎。
如果有,他又要等她多久?還是永遠等不到……
“你想不想知道你真正的死亡原因?”岑讓川不知道他在哭,視線裡只看到他被遮住的眉眼,還有下半張輪廓清晰的臉。
銀清不回答。
她正要開口,不遠處卻傳來哼歌聲。
岑讓川疑惑這個地方會有誰來,抬頭越過金磚看去。
先出現的是一盞現代工藝蝴蝶鏤空燈。
鮫人嘴裡不知道在哼唱什麼,跳跳鼠一樣用魚尾彈簧般蹦出。
四目相對。
岑讓川看到他的臉刷一下就紅了。
正當她以為他是害羞,就聽到水壺燒開的尖叫。
鮫人崩潰吶喊:“你們對我織的布做了什麼!做了什麼!混賬!偌大宅子你非得逮著我的布霍霍嗎!哪裡做不能做!為什麼要選這裡!王八蛋!我的剪刀呢?我的絲線呢?我要弄死你們這對狗男女!”
岑讓川:“……”
她算是知道銀清每天身上穿的衣服是從哪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