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好人一言不合就拿算命算對方行程?還要殺掉什麼事都沒做錯的人?
岑讓川翻了個白眼,刷了會相簿裡八塊腹肌的小哥哥,起身悄摸去拿外賣送來的高度數黑啤。
就這點空檔,她還有空給嚴森發資訊。
[剛剛忘記問你,有空能不能去宅子看看銀杏樹?它狀態不太好。]
那邊沒有回應,估計是累了一天已經睡著。
她開瓶啜飲的動靜小地不能再小,俱被簡尋聽得一清二楚。
窗外些微涼風灌入,掀起白色窗紗,無形的風被吹起弧度。
沁冷啤酒冒著泡,發出細密破裂聲。
無人注意的窗外,從樓頂花壇垂落的豔紅三角梅悄無聲息靠近。
岑讓川邊喝啤酒邊找白芨瞭解銀清究竟是什麼情況。
她總覺得他神經病更嚴重了。
銀杏樹也有更年期?
他最近脾氣怎麼愈發壞?
老陰陽怪氣還疑神疑鬼,都離家出走了還硬是要用手機跟自己吵架。
[白芨:你倆行行好,放過我吧。]
發來這一句後又發來四五張銀清在櫃臺撥算盤算進項的背影。
[白芨:你別再招惹他了求求你。姐,你是我唯一的姐。你倆從吵架開始,他教的東西越來越奇怪了啊啊啊啊!快和好!跪了.jpg)]
什麼玩意……
白芨被銀清逼瘋了?
她正想追問,沙發處傳來動靜。
簡尋沒有睡,慢慢從沙發上扶著腰起身。
他在燈光昏暗處,身形瘦削,藍灰色短發沒有做發型後柔順垂下,無端多出幾分脆弱無助感。
簡單的長袖白t恤掛在他身上,v領歪斜,肩膀處要露不露,披著半邊薄被,顯得淩亂懶散。
問十個女孩,九個都會承認簡尋容貌身材的優越。
他像女媧悉心雕琢的人像,五官精緻又深邃,不同於銀清的清冷矜貴,簡尋能給人以一眼沖擊的驚豔感,像開在花田裡唯一一朵酒紅玫瑰,能瞬間抓攏人的視線。
現在他摘去那些裝飾,素淨地另有一種淡雅氣質。
可論雅緻這個賽道,岑讓川活了二十多年沒有一個比得上銀清。
古代真正世家公子百年沉澱下的書卷氣就是為了成全“雅”而存在。
兩個人撞元素,岑讓川便不由自主在心目中進行對比。
結果不言而喻,她頓時有點興致缺缺。
簡尋沒有拉好領子,他望過來試探著問:“我也睡不著,能和你一起喝點嗎?”
岑讓川喝酒的動作頓住。
他是不是話裡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