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羽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並沒把這話放在心上,反而寬慰了一句:“不用想得這麼悲觀,也許還沒到你嫁給我的那一天,顧知行就領兵攻過來了。”
他的語氣特別篤定,彷彿已經有了完整的計劃。
可到現在在為止,蘇綿都不知道顧知行知不知道自己被帶來了南洲。
就算他知道,西聖的人,也不會允許他為了自己冒險的。
畢竟她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王妃,離了她,顧知行也可以有別的王妃,顧知行是攝政王,他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西聖,他絕不會有這種隨心所欲的機會。
所以蘇綿並不是很擔心。
宮羽鳴看她神色冷淡,還以為她是太過擔心了,卻並沒有心軟,繼續說:“這段時間你就先好好住在這裡,想要什麼都可以跟她們說,你放心,這點氣度我還是有的,我不會為難你,我府上人是有點多,平常你要是無聊了,可以找她們聊聊天,不過不可以離開太子府。”
蘇綿垂著眸子,沒在說話,她已經確認了,宮羽鳴不會輕易讓她離開的,看來她之前說要逃跑的事也沒這麼簡單。
至少她一個人肯定是跑不掉的,需要有人能幫她,可她連太子府都出不去,誰會幫她呢?
一整晚蘇綿都在想這個問題,根本睡不著。
天一亮,歡喜又帶著一群人來給她洗漱和換衣服。
蘇綿今天比昨天配合多了,也吃了一點早膳。
歡喜總算放心了,卻還記得宮羽鳴說過要好好盯著她的事,絲毫不敢分心。
蘇綿吃了早膳,心情像是還不錯的樣子,放下碗筷後就問歡喜:“你們太子呢?”
歡喜一邊收拾桌上的碗筷,一邊冷淡回答:“太子上朝去了,姑娘如果想見太子了,得等晚上才有機會,這段時間朝中事多,太子抽不出空。”
蘇綿張了張嘴想反駁,卻又覺得沒有意義。
反正這個太子府的人,怕是全都誤會她跟宮羽鳴的關係了,不管她怎麼去解釋,別人都不會相信的。
所以蘇綿沒在這上面糾結,很快又說:“我可以出乎轉轉嗎,以後要在太子府生活了,太子府我應該能去熟悉一下吧,還有你們太子的女人們,昨天見了兩位側妃,怎麼沒見太子妃,不然我去拜訪一下她吧?”
歡喜收拾碗筷的手頓住,滿目不可置信。
昨天還這麼抗拒待在太子府的人,今天突然就適應了,她一下都好奇昨天太子跟這個女人說了什麼,讓她變化這麼大。
而且還一來就要去見太子妃,是要去示威嗎?
下意識的,歡喜不想讓她去打擾太子妃,畢竟太子妃性格太過溫和,對什麼都不太在意,也就很好欺負,最近她身子還不好,要是真讓蘇綿刺激到了,恐怕又要病上許久。
所以歡喜不動神色地拒絕了:“太子妃在養病,最近不能見客,等太子妃好了,自然會見姑娘的。”
蘇綿微微點了點頭,模樣看起來像是有些失望。
其實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心底可在暗暗慶幸,還好太子妃生病了,要不然又多了一個找她麻煩的人,她還要分心去面對。
昨天那兩個側妃,也不知道有沒有把她已經成親的事擴散出去,最好是影響越來越大的那種,也要儘快,在宮羽鳴還沒來得及跟皇帝說明她的身份的時候,就把這事鬧得人盡皆知。
到時候,宮羽鳴就算真有什麼計劃,恐怕我會顧忌幾分。
這麼想著,蘇綿心情更好了幾分,站起來就說:“那我就外面隨便走走吧,屋子裡悶得慌。”
歡喜趕緊放下碗筷跟上,一邊追一邊說:“姑娘想去哪裡,我可以為姑娘引路。”
蘇綿回頭看了她一眼。
她的眼神平淡無波,像是一汪深泉,瞧不出任何情緒,卻讓人從心底覺得寒冷,歡喜控制不住地緊縮了一下肩膀,硬著頭皮道:“殿下吩咐了,說我們一定要照顧好姑娘,不能怠慢了姑娘,所以姑娘想做什麼,佛系儘管吩咐我們就是了。”
蘇綿表情冷淡:“是嗎,我連去逛逛也要吩咐你嗎,難不成要我把腿砍下來給你拿著出去逛嗎?”
歡喜呼吸一滯,臉都嚇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