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蘇綿眉頭緊鎖,表情一下嚴肅了起來,質問道,“你所謂的交代,是又要害死誰了是嗎?”
宮羽鳴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甚至還覺得理所應當。
他的表情十分平靜,在蘇綿看來因為這種事就要人性命實在不至於,可宮羽鳴卻覺得一定要追究到底才算交代。
而且他還抓住一個機會,對蘇綿說:“她下毒害你,自然要付出代價,至於會不會要她的命,就要看你的意思了。”
蘇綿眸中立刻充滿了警惕和提防,皺著眉忙著宮羽鳴,滿心的戒備:“什麼意思?你又想做什麼。”
宮羽鳴沉了沉眸子,神色沉澱了下來,語氣也平穩了許多,淡淡道:“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你想啊,你以後可都是要住在我這太子府的,如果府上藏著包藏禍心想害你的人,不解決了,你早晚會有生命危險,所以我為你剷除了她,當然,我也不是白幫你做這件善事,你也需要給我一點好處的。”
蘇綿譏諷地扯了扯嘴角,斷然拒絕道:“我不需要,她也根本沒想我的命。”
宮羽鳴似乎覺得蘇綿太過天真,誘導說:“這次不想要你的命,你能保證下一次你還會這麼好運嗎?”
蘇綿頭腦清醒得很,並沒有被宮羽鳴蠱惑,淡定道:“她如果真想要我的命,這一次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她怎麼願意錯過?她難道不清楚錯過了這一次就很難再有一次動手的機會了嗎?所以只有一個原因,她根本不想我死,對我下毒不過是想利用這件事做文章罷了。”
宮羽鳴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蘇綿的反應太過平靜了,跟之前的膽怯和戒備完全不同。
他盯著蘇綿看了兩眼,突然開口說:“看來你已經適應在太子府的生活了,不僅面色好了許多,腦袋也轉起來了,我還以為你前幾天那副不死不活的樣子,會一直維持下去。”
蘇綿眨了眨眼睛,藏在袖子裡的手,已經不受控制地攥了起來。
宮羽鳴一直盯著她,嘴唇微想張:“怎麼轉變得這麼突然呢,是意識到自己徹底沒救了準備認清事實了嗎,還是……誰給了你什麼承諾讓你很多放心呢?”
他明顯想從蘇綿的反應上看出什麼來,可是結局讓他失望了,蘇綿只是諷刺地笑了笑:“你既然只是為了利用我,又關心那麼多做什麼,我的心情怎麼轉變那是我的事,而且我全天被你的人盯著,誰能給我承諾什麼?”
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語氣涼薄:“難不成你還懷疑你的太子妃嗎?今天我可就跟她有過接觸,怎麼,你要向對付雷敏敏那般對付她嗎?”
語氣裡充滿了挑釁。
宮羽鳴微微詫異,卻很快平靜下來,輕聲笑了:“你還是這個樣子活潑一些,你放心,我自然不會胡亂冤枉人,說要給你一個交代,也說到做到。”
蘇綿沉沉地看了他一眼,只說:“如果你今天來只是想說這個的話,我已經知道,請回吧,我想休息了。”
宮羽鳴挑挑眉,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轉身出門了。
出去後,他臉色卻飛快冷了下來,質問站在門口的歡喜:“她今天真的只見過太子妃嗎?”
歡喜一下有些緊張,卻又不敢透露自己的失職,只能點頭:“是的,只有太子妃來過,哦,還有太子妃身邊的那個太醫。”
太醫肯定不會多嘴跟蘇綿聊什麼,所以就只能是傅舒潼了。
宮羽鳴臉色一沉,加快了去往梓棠閣的腳步。
傅舒潼正坐在院子裡煮茶。
跟來勢洶洶的宮羽鳴不同,她表情很淡,彷彿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能驚動她那般,就那麼坐在院子裡,沉穩卓然得像是一幅畫。
宮羽鳴遠遠看了兩眼,都有些恍惚。
有些時候,他也會覺得傅舒潼好像根本不屬於這裡,不屬於自己。
可他從來不會仔細去想這個問題,因為他不在乎。
對他來說,女人,不過是他權利之路的鋪路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