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綿越是支支吾吾不肯說，秋霜越是認定問題嚴重，臉色更加凝重了，惶恐不安地追問：“娘娘，到底怎麼了？怎麼血跡，而且你從剛才就怪怪的，為什麼不讓我收拾床鋪，莫非……”
秋霜的目光一下充滿了懷疑，緊緊盯著床鋪。
蘇綿深吸口氣，扯住秋霜的胳膊，語氣輕柔地解釋道：“我真的沒事，你先去打熱水來吧，昨天晚上沒沐浴，身上粘稠稠的，我是真有些不舒服，回來我在跟你解釋。”
秋霜雖然還有些懷疑，卻也不敢放肆追問下去，只能聽話下去打熱水了。
等人走了，蘇綿才覺得鬆了一口氣，開始思考凌羽說過的那些話，看來，她得找機會查查，劉策最近是不是真的僱傭刺客，要是真的，那就證明凌羽說的話是真的。
是劉策追殺他們，然後把責任推卸到顧知行頭上。
如果是假的，那她恐怕就得好好想想，凌羽為什麼要這麼騙人。
這麼一想下去，蘇綿徹底待不住了，起身就離開了房間。
等秋霜打水回來，人早就不見了。
盛素琴聽著蘇綿的話，越聽到最後越覺得震驚，卻不是震驚她說的內容，而是驚訝於：“你就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我了？王妃為什麼這麼輕易就相信我，就不怕我轉頭就把這些訊息洩露出去，告訴丞相，跟丞相合夥對付你們嗎？”
蘇綿沉沉地望著她，眼神裡滿滿都是毫不懷疑地信任，乾淨利落，語氣爽快：“你不會的，你討厭劉策不是嗎，是你曾經說過的，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們可以合作，既然我要找你合作，那我就把拿出誠意不是嗎？”
盛素琴微微扯了扯嘴角，笑意卻不達眼底，反問道：“王妃所謂的誠意我並沒有感覺到多少呢，你都還沒告訴我，劉策追殺的人是誰，你們又是怎麼認識的，這些都是未知的，我怎麼判斷你說的是真的？”
蘇綿沉默了。
她沒想到剛剛擺脫了秋霜，馬上又要面臨盛素琴的追問，一下有些為難。
盛素琴也看出來，主動道：“當然，如果王妃不方便說，那就當我沒問，不過你不說，我能告訴你的也就有所選擇和限制了，畢竟我也得保證我的安全，不能我在前面冒險去調查，危險就都我來承擔，畢竟你有所隱瞞，想必到時候就算被揭穿，你也能全身而退吧？”
蘇綿飛快搖了搖頭，厲聲保證道：“我之所以隱瞞的確是有原因的，不過不是因為留著後手全身而退，真的，你相信我，我只是怕我把對方的身份和怎麼認識的都告訴你了，你會更不相信我的說辭，不是有意瞞著你的。”
盛素琴微微蹙眉，顯然對蘇綿所說的事更感興趣了。
不過蘇綿的確不準備說，所以盛素琴也沒繼續糾纏，只是說：“既然如此，那我不問就是了，我會去查劉策最近有沒有僱傭過刺客，不過要想查清楚這一點，其實王妃找皇上，不是比找我更有把握嗎？”
“我沒辦法完全信任他了。”蘇綿垂著眸子，手指無措地抓緊裙襬，神色冷冽。
雖然上次知道顧昭跟顧知行可能是有什麼計劃，不過再顧知行沒有平安回來之前，蘇綿不敢完全信任顧昭了。
盛素琴遲疑地看了她一眼，片刻後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是這樣啊，那行吧，給我兩天時間，我會給你答覆。”
“多謝。”蘇綿站了起來，道謝後很快離開了。
她也沒回王府，而是去了書院。
林清清最近一直跟宮千雪保持聯絡，以至於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等蘇綿回來，就悄悄去找了蘇綿。
蘇綿見到林清清正覺得詫異，輕聲問：“清清，你怎麼來了，是不是宮千雪又有什麼小動作了？”
蘇綿忍不住有些擔心，明明之前還以為經歷了曉雯的事，自討沒趣之後，宮千雪會安分一段時間，如今才不過過了兩三天。
結果林清清很快搖頭否認了，輕聲道：“不是這個，不過的確跟宮千雪有關，我發現了一件很不對勁的事，想過來跟你說說。”
“怎麼了？”蘇綿剛準備鬆口氣，聞言剛落下去的一顆心又瞬間提了起來。
“阿綿，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林清清壓低了生意，故作神秘那般緩緩道：“宮千雪來了西聖這麼久，可除了必要的時間需要在書院以外，很多時候，她都是外出的，院子裡只有蓮心一個丫鬟，有時候就連蓮心也不在，你說這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她們能去哪兒啊？”七彩中文
要不是林清清一定想查出宮千雪什麼時候會對蘇綿不利，恐怕也不會讓她發現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