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懷禕演得逼真,聽茂利說完就痛心疾首道:“茂利,你不該這樣的,她一個小姑娘,並不會對我們造成多大的威脅,你這樣,反而讓人覺得是我們心虛站不住腳,趕緊把人放了。”
茂利似乎十分不理解馬懷禕的這次命令,皺著眉反駁說:“大人,你可以考慮清楚了,現在把她放了,轉頭她可是會拿著那些捏造出來的證據,去冤枉公子的,這樣也沒問題嗎?”
“不會的。”馬懷禕堅定地搖了搖頭,“我相信那個小姑娘不是這種人,而且清者自清,我相信就算她告到上面去,上面的人也會查清楚緣由,不會隨意降罪的。”
這話,倒讓人隱隱覺得他是因為上面也有人,所以有恃無恐。
顧知行一直沒開口,沉默地聽著兩個表演。
茂利神色十分激動,完全聽不進去馬懷禕的話,還在堅持:“大人,我們不該冒險,要我說,這丫頭不識好歹,不如就給她一點教訓,讓她永遠沒辦法開口冤枉人,才讓人放心。”
顧知行是真沒想到,當著他的面,茂利居然也能說出這般大膽的話來。
他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富有深意了,語氣涼薄:“你倒是直接,當著本王的面,你想處置誰?馬大人,本王真是很好奇,你這手下從哪兒來的底氣和膽量,莫非這也是馬大人縱容的不成?”
“不是,這……”馬懷禕想解釋,卻似乎有些有心無力,不知道如何開口。
倒是茂利急了,飛快道:“你少冤枉大人,這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張,是我自己的安排,跟大人沒有任何關係。”
“那你為了給你家主子肅清障礙,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顧知行冷冷地望著他,語氣充滿了嘲諷,“你擅作主張的,沒有馬大人為你撐腰,你哪兒來的膽量,你你當真以為本王信了你們的說辭,相信你這事是你一人所為嗎?”
茂利不僅沒被威脅到,臉色反而越發冷漠了起來,語氣帶刺那般直接:“本來就是我一個人的計劃,大人並不知情,你想幹什麼,儘管衝著我來就是了,我就是帶來了那個丫頭,那有怎麼樣,王爺可別忘了,如今你自己都尚且自身難保,真的還要管別人的死活嗎?”
“茂利!”馬懷禕臉色一變,徹底生氣了,呵斥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在威脅王爺嗎?你倒是膽子越來越大了,你想怎麼樣。”
哪怕已經被顧知行拆穿了,兩人卻還在演戲。
顧知行本人卻是毫不在意,輕飄飄地問:“本王還真不是第一次被人威脅了,卻真沒遇到過像你這班蠢的,你用什麼身份來威脅本王,縣令的軍師嗎?那是不是代表,縣令也要跟本王為敵了?”
馬懷禕語氣十分急切,解釋說:“不是的,下官絕不敢有這種心思,王爺明白,下官也的確從不知道茂利什麼時候成這樣了,性子這班瘋癲,可能這裡面也有什麼誤會。”
茂利臉色陰狠:“大人,何必跟這種人虛與委蛇,我們跟他本來就不不是一夥的,他明面上說是來幫我們的,背地裡卻是偷偷調查我們,這樣的人,怎麼可信。”
馬懷禕一下心煩意亂,大聲呵斥道:“夠了,茂利你今天是怎麼了,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自己再說什麼,王爺怎麼可能調查我。”
兩人就是想試探顧知行是不是真的在調查他們。
茂利神情激動:“大人,他分明就是覺得嵩巖的災情是因為大人的不作為,卻看不見百姓對大人的稱頌和讚美,他沒頭沒腦地看見公子在街上跟一女子糾纏,就認定是公子逼死了那個女子。”
茂利像是控制不住自己那般,語氣越來越激昂:“這一切完全就是按照他的意願揣測出來的,根本當不得真,如今他還要維護那葉鹿影,從頭到尾都在藉著幫忙的名義給我們添堵,這樣的人,何必對他客氣?”
馬懷禕失望地搖了搖頭,無助道:“茂利,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今天真的很反常,可是王爺絕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這幾年肯定有什麼誤會,我們冷靜下來吧一切說開好嗎?”
茂利再次大言不慚:“又什麼好說的,不如趁現在把他拿下,才方便我們處理後面的事。”
“我看你真是瘋了……”馬懷禕似乎被他渾身的冷漠和戾氣嚇著了,惶恐地望著顧知行解釋道,“王爺,這事情真的不是下官能夠控制的了,你也看見了,下官的這位軍師,是個很有自己想法的人,不過王爺放心,下官絕不會讓他傷到王爺,來人,軍師口出捐獻犯上作亂,把他給我關到大牢去!”
演得還挺逼真的。
只不過顧知行一個字都不會相信。
他聽得心煩意亂,臉色也沉了下來,不耐煩道:“夠了,本王沒工夫聽你們說這些廢話,既然你承認是你綁了哪位姑娘,該怎麼處置相信縣令大人比我更清楚,至於你剛才所說的本王的存在礙了你們大人的事,本王就當你胡言亂語,不會計較,現在把那個姑娘放了,這件事縣令就看著辦吧。”
他還有很多事要去做,並不想一直在這裡浪費時間。
反正茂利剛剛的話也不算完全說錯了,他本來就很馬懷禕不是一路人,也本來就讓清瀾去調查他了,沒什麼好否認的,只不過現在還不是攤牌的時候,他還沒有足夠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