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知道他不能,此時此刻,他並不能光明正大去找蘇綿,甚至連來王府都是偷偷摸摸的,生怕被人發現。
所以顧昭只能緩緩安排:“好,務必要找到人。”
陸哲很快就帶著人馬出去了,秋霜哭得眼睛都腫了,卻也不知道自己能幫上什麼忙,只能待在王府等著情況。
其實剛才在盛素琴否認的時候,秋霜就想跟顧昭和陸哲說宮千雪的事情,可她後面想想,又知道自己什麼證據都沒有,還是沒敢這麼說,只等著陸哲儘快找到蘇綿。
而此刻被滿城搜捕的刺客,正帶著蘇綿來到了一個偏遠的京郊村落,進了一出房屋,來了地窖下面,將昏迷的蘇綿丟在了地窖中。
而刺客這才來到房間裡,一直等在房間裡的人聽到動靜慢慢轉過身來,斗笠下面是一張驚豔動人的面容,如果蘇綿在這裡,她肯定會第一眼認出來,那是宮千雪。
宮千雪冷著眉眼,風塵僕僕獨自趕過來的人渾身充斥著冷峻和怒意,張口就訓斥將蘇綿帶來的刺客:“你怎麼回事,我不是說了嗎?我要她不能活著離開靜安寺,明明可以得手的,為什麼你要把她帶來這裡,你就是這麼聽我命令的嗎?”
要不是聽到城中風聲是說蘇綿被綁架而不是死,宮千雪現在也不會冒著風險趕來這裡。
既然死侍不可靠,那麼她只能靠自己,所以宮千雪機會不給此刺客辯解的機會,直接逃出懷中的匕首,冷著眉眼問:“人在哪兒?”
侍衛一下反應過來,擋在宮千雪面前輕聲道:“公主,是太子下令留住這個人的,這人太子還有用,不能殺。”
說話的語氣雖然是恭恭敬敬的,可是神情姿態卻是半分不容抗拒地森嚴。
宮千雪臉色一下冷了下來,這段時間積攢的怒火一下直衝天靈蓋,不管不顧道:“你少拿太子來壓我,太子怎麼可能讓留著她,太子連她是誰都不知道吧。”
這段時間,身邊誰都說要聽太子的命令,明明已經離開南洲了,卻還處處被宮羽鳴留下的痕跡影響,宮千雪心裡壓抑的埋怨已經快要到頂了。
“千雪,什麼時候你這麼沉不住氣了。”門口傳來一道清冽爽朗的男聲,聽你的像是心情不錯,語氣也沒多少譴責的意思,只是緩緩道,“我難道沒有教過你,遇到事情最重要的就是要沉住氣嗎?”
宮千雪從聽到對方熟悉的聲音傳來的瞬間,身子就條件反射地繃緊了,下意識就將手中的匕首藏在了身後。
可是清秀雋永的男子已經緩緩走了進來,深邃涼薄的眼睛盯著宮千雪藏在身後的右手,緩緩走近,不動神色地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輕鬆將宮千雪的匕首卸了下來。
接著,他勾唇緩緩笑了,嗓音清爽通透:“女孩子家家的,可動不得這種東西,大哥就幫你保管了。”
說著,轉手就將匕首交給了身後的侍衛。
宮千雪此刻哪兒還管得上什麼匕首,她慢慢抬頭,滿目的惶恐和驚詫怎麼都來不及收回去,近乎呆滯地望著突然出現的人,驚恐問:“大……太子殿下,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差點兒忘了,宮羽鳴可是自稱是她大哥,她不可以。
她的身份永遠只能是一顆棋子,宮羽鳴給她這個身份,是為了方便做事,不是給她尊容。
宮羽鳴在她面前永遠是笑吟吟的,此刻也是,眼尾微微上揚著,臉色放鬆,平穩解釋道:“有些事要忙,就來了,你放心,我待不了多久。”
對於宮千雪剛才的反應裡對他的不歡迎,直接揭露了出來。
宮千雪罕見地心虛,抿了一下嘴角,飛快道:“太子殿下誤會了,我剛剛只是突然見你,沒反應過來而已,西聖終究不比南洲安全,要是讓他們知道你偷偷來了西聖,恐怕又會有一些麻煩,而且南洲國內也有許多事等著太子殿下處理的。”
言語中,隱隱帶著幾分對宮羽鳴突然離開南洲來西聖的譴責,只不過不敢太過明顯。
宮羽鳴就權當什麼都沒聽出來,似乎還感動於宮千雪的體貼,安心道:“孤的安全你就放心好了,我既然敢來,就必然是做好了一切準備,也好在我來了,沒讓你犯下滔天大錯。”
明明前一秒還在溫柔笑著的人,最後一句話說出口的瞬間,臉上風雲變幻,拼了之間俊臉就陰沉了下來。
宮千雪心底咯噔了一下,強撐著鎮定:“太子殿下,當初來西聖的時候,是你承過我的,只要不破壞計劃,我做什麼都可以,我們原本的計劃也沒說不能取蘇綿的性命不是嗎?”
她覺得自己沒有做錯,所以在宮羽鳴變化莫測的詭譎心情面前,總抱有一絲僥倖,覺得自己並沒有讓他完全生氣。
“你應該慶幸。”宮羽鳴緩緩看了她一眼,神態從容,“如果不是當初計劃疏漏了這一點,現在你已經沒有站在這裡了,千雪,這些話我只說一次,蘇綿的性命必須留著,她以後我大有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