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很快下了山,在找到宋嫣然馬車的地方集合。
陸哲和顧知行上了他們來時的馬車,陸哲臉色十分凝重,焦頭爛額道:“王爺,所以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要不然我們從頭再梳理一下這件事情,找一找有沒有遺漏的地方。”
顧知行也不知道還能怎麼辦了,只能點頭:“只能這樣了,昨天一大早,宋嫣然明明只是被家裡關著,新家不舒服起了叛逆之心,結果半夜帶著侍女偷偷溜出來,又跑到城外來找林照的家人,威脅她們搬家保命,中途,被……阿綿和蒙柯郡主跟蹤,她們教訓了宋嫣然,不過絕對沒有傷及性命,也有很多人們證明她們昨天下午就進了城。”
陸哲臉色卻沒輕鬆下來,皺著眉懷疑道:“王爺就真的沒有懷疑過時她們其中一人動的手嗎?”
察覺到顧知行臉色在瞬間不好看了,陸哲害怕他發病瘋狂起來,趕緊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蒙柯郡主這樣做的機率是很大的,畢竟她很清楚宋嫣然想殺了她,還害死了她的侍女,那麼她報復宋嫣然,這說得過去吧?”
“可我查過了。”顧知行微微搖了搖頭,“不會是郡主,昨天她回驛館後,驛館裡的使團沒有一個人離開過,她的侍女也一直都在裡面陪著她,這麼短的時間內。她一個人外來人,應該聯絡不到別人幫忙,所以她們沒有動手的機會。”
要不是這麼去調查過了,顧知行怎麼可能輕易相信沈曼枝。
陸哲臉色越發難看了,頭疼道:“那還能是誰,你說這宋嫣然平常是不是得罪的人太多了,出了這個郡主,還能有誰迫不及待地希望他消失呢?難道我們要從這放量查起嗎?那得查到猴年馬月?”
顧知行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心裡焦灼得厲害,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也知道這件事情急不得,只能說:“目前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再想想宋嫣然還得罪了誰,誰會花這麼大手筆綁架她,卻又不能立刻殺了她。”
陸哲一下產生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扯了扯嘴角一臉不懷好意道:“綁架她莫非是為了折磨她?難道是某個對她求而不得的男人?”
顧知行頭更沉了,臉色陰鬱:“什麼都有可能,查吧,加大排查力度,我就不信這麼短的時間內,他還能帶著宋嫣然原地消失了不成。”
他對宋嫣然的安危並不是真的很關心。
可是想查清這件事,堵住京城的悠悠眾口,畢竟現在已經有風言風語在議論說宋嫣然的事情是蘇綿和蒙柯郡主做的。
只有找到宋嫣然,才能查清楚真相。
陸哲深深地吐了一口氣,無奈道:“也只能用這種方式慢慢去排查了,現在就期盼宋家能多給我們一點時間,宋嫣然只是離家出走她們都急得不行,要是宋嫣然真出了什麼意外,恐怕朝局有得變一變了。”
說起這話的時候,陸哲語氣難免有些感慨。
顧知行卻一下聽出一些不對勁的地方,打斷陸哲的感慨直接道:“你剛剛說,宋家的人很急。”
宋家怎麼就能斷定宋嫣然是失蹤,而不是離家出走呢?
昨天蘇綿說過的話一下在耳邊響起,跟陸哲剛剛那句感慨重疊在一起,讓顧知行隱約有種自己錯過了什麼重要資訊的錯覺,拼命想抓住,卻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陸哲看他臉色不對,嚇得神色都緊繃了,不自然地吶吶道:“是啊,說起來宋夫人也真算得上是全京城數一數二的好繼母了,宋嫣然這種脾氣,她都能當成親生女兒疼,還給親女兒受那種委屈。”
五年前,宋琳琅被宋嫣然毀容的事情,京城的人,幾乎都聽到了一些端倪。
陸哲自己說完這話,自己也意識到不對勁了,激動到忘形扯著顧知行的手臂激動道:“我有個達大膽的想法。”
他臉色凝重,一下有些不敢說。
顧知行卻回味過來了,涼涼地看了一眼他的手,語氣平靜:“真巧,我也有。”
兩人突然有種心照不宣的感覺,兩顆腦袋湊在一起,幾乎是異口同聲,陸哲語氣激動:“宋夫人有問題。”
顧知行比較平靜一點,卻也加重了聲音:“問題出在宋家。”
陸哲一下激動了起來:“天哪,難得我們兩個這麼默契,所以我們現在做什麼,直接回城嗎?找宋夫人問個清楚,她為什麼昨天一大早就說宋嫣然是失蹤了,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內幕,恐怕只有宋家的人才說得清楚了。”
他明顯是興奮了,以為事情很快就會得到轉機。
顧知行雖然很不想潑他冷水,卻還是直接說:“這麼貿然去問,宋夫人不會承認的,她並不傻,如果真是她,或者宋琳琅趁著國公爺不在京城的時候對宋嫣然下手,她們現在肯定想法設法想藏著所有證據,又怎麼可能我們去問,她們就坦誠。”
陸哲臉色飛快耷拉了下來,不高興地埋怨道:“那我們怎麼辦?明明懷疑她們,卻只能束手無策嗎?”
顧知行深吸口氣,無奈道:“只能找到證據,要不然貿然去國公府,不僅問不出什麼,反而會打草驚蛇不說,還會被扣上辦事不力的罪名,皇上現在肯定不想得罪宋家,甚至還要好言相勸,保證一定幫她們找到宋嫣然,如果你現在跑出去說宋家自導自演,你覺得皇上會怎麼處置?”
不用明說,陸哲也一下明白了:“那肯定那也開刀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