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攝政王居然收了義子,我怎麼不知道?你說是他們說這王府訊息封的太緊,我自己偷懶沒去打聽,還是我真的養了一群閒人呢?”
劉策開口冷哼了一聲,將帖子合上之後,便憤怒地摔在了書桌上。管家頓時嚇得直哆嗦,連忙直挺挺地跪了。
“的確有罪,但罪不至死。連其他人這幾日都從未給我透過風聲,看來要麼是這義子來得及,要麼就是攝政王府故意封鎖的訊息的。下去打聽一下那孩子是什麼來歷,是皇室宗親哪家孩子,還有就是攝政王突然收義子又是什麼打算?”
如今在劉策這樣的人眼中看來,顧知行年輕力壯,突然收個孩子做義子,居然還是個男孩,這簡直就是膽大妄為,恐怕是有不臣之心了。
想到這裡劉策剛剛不滿的情緒一掃而光,隨即替代的卻是有些許得意和幸災樂禍。顧知行如今這般招搖,他平時既然也不給我自己臉面,那就不要管自己之後在皇上那裡多參他幾本了。
畢竟一個攝政王傭兵自重也就算了,如今還未成親娶妃,就已經打算收一個男嬰坐義子,這樣的事情傳出去,若是十個人聽到,恐怕九個人都會與自己想的一般。
顧知行如今只是吩咐了手下,將這請帖送去了丞相府,至於這劉策會怎麼想,能不能察覺到這是一場鴻門宴,顧知行已經不在意。
如今他正盯著蘇綿忙碌的身影,表面上是在看著自己心愛的姑娘發呆,著實卻是將之前所計劃的事情又在腦海中過了一遍,直到蘇綿突然靠近她才回過神來。
“王爺在想什麼?待會恐怕就會有人來了吧,我還是第一次親自操辦這樣的宴席,很多地方我都不懂的。你要不陪我瞧一瞧有沒有什麼不妥的,你得及時告訴我,不要到最後發現不對了又來罰我。”
蘇綿顯然沒有察覺到顧知行的異常,因為顧知行在此之前除了跟顧昭提過今日的鴻門宴之外,並沒有跟蘇綿說過。
想來蘇綿如今只知道顧知行今日一定會邀請許多朝中大臣來,但是她也萬萬沒有想到顧知行居然給死對頭們也遞了帖子。
其實對於這件事情,顧知行本來可以跟蘇綿解釋的,但不知為何每次瞧見蘇綿這般天真無邪的笑臉,顧知行就不想提起此事。所以如今他這是掩飾住自己剛剛的出神,輕描淡寫地回應了蘇綿。
“如今我收幸生做義子,用不了多久,他也是你的義子了,所以在這王府裡不管有沒有這次的宴席,你說的話同樣也作數,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不合理數的,更不會有人敢罰你。畢竟有誰是沒眼力見的,連本王未來的王妃也敢為難,我倒要瞧瞧?”
蘇綿知道顧知行是有些故意打趣自己,但她聽完不知為何心中還是挺滿足的,雖然平時她也不是這麼臭屁的人,但今天她就是莫名覺得這話挺受用,沒有惱。
顧知行如今這般重視自己,王府中人待自己也是很好的,蘇綿就已經很滿足了,至於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談,誰讓他們如今還有那麼多事情待辦呢?
更何況其實蘇綿一直都有想過,自己也許不能長時間的留在西聖的,只不過這樣的小算盤,她也沒有跟顧知行人說,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那王爺覺得沒有什麼問題的話,我便打算去換身衣服準備迎客了。”
在蘇綿的印象裡,自己做個作為主人家的,應該要到門口去歡迎前來捧場的各位貴客的,顧知行聽完卻是急忙拉住了她,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阿綿的確該換身漂亮的衣服,那是因為今日的主角除了幸生和本王之外,還有你。本王身邊時時刻刻都需要有你的存在,但你當然不需要像其他下人一樣出門迎賓。這般勞累的事情,交給他們就行。”
沒想到顧知行居然不讓自己按照之前的計劃來,蘇綿突然聽到這麼一說,反倒覺得自己剛剛是不是想的太多了。如今也不太懂這些繁瑣的禮節,只能傻愣愣地撓了撓頭髮,隨後便由顧知行牽著回屋重新換著裝了。
事到如今,蘇綿依然並未察覺到有任何的不妥,待她好好收拾打扮了一番,瞧見乳母已經抱著如今吃飽睡足的幸生來到了她的房間。
已經百日有餘的幸生,不僅看上去虎頭虎腦的,也換了一身特別喜慶的衣服,看上去就是個貴公子,又有誰會想到他曾經出生的時候的情景,卻是那般的淒涼?
蘇綿並不覺得自己平時是很多愁善感的人,但如今一想起以前的事情,心中留忍不住的難過,一時不免也就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