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剛剛那把粉末就是蘇綿撒的,裡面只不過是調了一些石灰粉跟一些特殊的香料罷了,的確能嗆得人睜不開眼,也能短暫的讓吸入的人沒什麼力氣掙扎。
想到這個,蘇綿輕輕拉開顧知行擋在自己眼前的手臂,一臉討好的笑著解釋道,“沒事的,剛剛我撒的東西是沒有毒的。如果對自己也有傷害,我怎麼可能那麼蠢會用到?我剛剛只是聽著他們分贓不成,居然對一個孕婦動了殺心,著實忍不下這口氣,所以才衝出來的。”
顧知行知道蘇綿雖然平時看上去傻傻的,但就是太過善良,即便知曉那劉三娘就算是孕婦,也是個女土匪,但恐怕心中還是對她還是有惻隱之心。
輕輕嘆了一口氣,顧知行收回手臂,轉而放到了蘇綿頭頂上,十分寵溺地揉了揉,這才抬眼看像如今屋中的滿地狼藉。
那劉三娘從刀疤男子要殺她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嚇得雙腿癱軟坐在地上,如今瞧著眼前這場面,面對這樣變化太快的變故,好像是嚇傻了一般,神經呆滯半天說不出一個話來。
陸哲和他的手下們,早已將在地上依然睜不開眼的刀疤男子五花大綁了,對方聽出此時來人眾多,並且有人稱呼王爺,有的人稱呼將軍,就知道自己是中了圈套。
“我呸!你們這些當官的最為虛偽也最陰險狡詐,明著抓不著老子,居然敢用這樣的圈套,你們這群朝廷的走狗!”
刀疤男子已經反應過來了,自己如今可是被對方甕中捉鱉,插翅也難逃,實在氣不過,便大聲這般怒罵著。其實他內心早已怕得不行,如今那聲音雖聽起來十分誇張,但卻中氣不足,甚至隱隱有些發顫,早已出賣了他。
不過他話才說完,陸哲就著刀鞘便給了他一巴掌,直打得他眼冒金星,一時間氣勢便蔫了下去,不敢再多造次。
“本將軍許久沒有剿匪了,如今什麼阿貓阿狗也敢自稱山大王嗎?你放心,我現在不殺你,之後有的是你的‘好日子’過,帶走!”
陸哲畢竟是上過戰場的將軍,雖然在蘇綿和顧知行面前有些時候就像個呆頭鵝,但如今發起火來氣勢還是在的。
他只不過三言兩語訓斥了一番,那男子果然已經耷拉著腦袋,不敢多說,被陸哲的手下像拖死豬一般拽了出去。
蘇綿知道,之後那男子該怎麼處理,又能從他嘴裡撬出多少資訊來,這些都不用自己再操心了。今日她費心跟著來,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那劉三娘,所以如今更為關切她的情況。
“你還好嗎,你還記得之前我問你的那些問題嗎?當時你為了錢所以都答應下來了,也是簽字畫押了的,所以你恐怕也要跟我們走一趟了。”
正因為蘇綿這般留了一手,也算是可以給官府減輕些許負擔了,可是所有人都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那劉三娘剛開始神情呆滯,像是被嚇傻了一樣,過了許久之後抬頭看向蘇綿,卻又突然大聲尖叫起來!
她這一叫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顧知行更是第一時間又將蘇綿拉回了自己身旁,警惕地護著她。
雖然對方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孕婦,但如今劉三娘這模樣,顧知行也主要是擔心她會傷到蘇綿。
蘇綿之前看著大家真刀真槍的打架都不怕,如今這女的叫聲卻如厲鬼一般淒厲詭異,登時嚇得她一個機靈,趴在顧知行手臂上,小鳥依人的樣子著實惹人憐惜。
“她恐怕是受了極大的刺激,不過看這樣子身體應該不錯,腹中的孩子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我也先帶回去一併審問吧,你們放心,她身子特殊,我會先給她找個大夫好好瞧一瞧,之後再多做審問。”
陸哲嘆了口氣,收起了自己的長劍這般說著,蘇綿和顧知行都只是沉默著點頭,畢竟如今除了這般做,也沒有其他好的辦法了。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將兩人押走,那劉三娘雖然路上沒有在尖叫,但全程都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有些時候嘴裡不停的碎碎念,有些時候神情慌張地想要掙扎,恐怕是真的被嚇得不輕,神智已經出現了問題。
“若是那劉是真的瘋了怎麼辦?我之前讓她寫的那些狀告恐怕都作廢了不說,她如今這樣的身體狀況,那孩子恐怕也凶多吉少了吧。”
蘇綿愁眉苦臉地,忍不住這般說著,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身側的顧知行。
顧知行聽到嘆了口氣,這本不是蘇綿惹的錯,那女土匪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今日如果不是他們及時出現,恐怕她早就已經成了刀疤男子的刀下亡魂。
“阿綿放心,既然陸哲說了他會處理好,便讓他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