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這般說著,假要生氣地踹了眼前的小夥子一腳,被踹的趙石頭自然不敢再多話,只能笑著打哈哈。
難得這七當家居然還會記得他,他如今臉上更是有些得意的神情,即便被踹了也沒覺得生氣,更是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面。
直到這裡流火寨中幾位當家的都歇著了,其他的跟班小弟也才能休息。如今也終於有人肯搭理這新來的石頭,跟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
“我剛剛好像聽到你跟七當家說,如今這個戰利品不算豐厚,根本用不著慶祝?你小子說話的時候小心點,大當家表面上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其實心眼啊還真的算不上大!若是讓他聽見你說寨子裡的壞話,很可能你就被丟到後山喂老虎了。”
如今來交代石頭事宜的,是寨子裡分管馬匹的老方。聽說這老方之前還是大當家的親戚,算得上是他半個長輩,從這流火寨成立到現在,他是除了幾個當家的之外,資歷最老的了。
聽到對方這般好心提醒自己,石頭自然是忙不迭地點頭,臉上堆著笑,隨即將自己分到的乾糧又分了一半給老方,兩人坐在馬廄前,就著幾口小酒便聊得有些多了。
“老方你還說我,你一面說著要小心,一面剛剛還敢那般說大當家,你難道不怕我去告密哦?”
石頭笑著故意這麼賤兮兮地說著,老方假裝生氣地給了他一巴掌,隨即豪邁地哈哈大笑起來。
“老子會怕你吃了乳臭未乾的臭小子嗎,你才來了幾天?我可是在寨子裡待了好幾年的,這寨子成立了有多久,我老方就待了多久!大當家才不會怪罪我,反倒是你們這些新來的毛小子,切記我之前所說的,不要什麼時候丟了命都不知道。”
見老方也算是對自己放下了警惕,石頭便打算試探多問幾句。看得出他也是個純好奇的,老方雖然感覺到了他的試探,但是也沒有多戒備。
畢竟如今也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何況在這土匪窩裡哪來的那麼多規矩?大家不過就是因為不想講規矩,所以才湊在一起的。
“知道了,老方你教訓的是。不過我既然來了,就不想只當個餵馬的,當然別的我也高攀不上,但我瞧上了那幾個守門的大哥,每日手裡拿杆長槍往那哨口上一站,別提多威風了!”
才聽石頭居然有這樣的志向,老方又響起了他那標誌性的粗獷大笑,隨即數落了石頭一番,這才正經兒地著說起那幾個輪值的兄弟。
“如今那些輪值的可都是大當家親自挑選的心腹,畢竟土匪窩可不是個好地方,如果真的有的是人在我們的主意,故意引官服的人來與我們作對,就必須讓這些輪值的人盯緊了。萬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第一時間報備,不然就要出大事。”
原本以為老方是個粗人,沒想到他居然知道從中的利害關係,並沒有跟石頭多聊幾句,多喝幾杯,就開始誇下海口口齒不清,相反的說的還都是在理的。
石頭訕笑著給老方倒上了酒,隨即又套出了那輪值的人換班的時間,表面上假裝不經意,實則都已經記在了心間。
老方因為喝得盡興,雖然跟石頭都說了一些廢話,大多都是說他三年間隨著大當家的南征北戰創下的輝煌功績,說到後面便也已經喝得醉醺醺的,今日到底與石頭還細說過些什麼,他也不記得了。
夜深人靜,四周靜得出奇,平日裡那些吆五喝六的土匪,如今也已經熟睡。輪值的人遠遠瞧見一個身影鬼鬼祟祟地靠近,頓時警覺得握緊了手中的武器,瞪著眼睛大吼了一聲。
“誰在那裡!知道這個點中寨子裡不讓出入了嗎?還不趕快滾回去睡覺!”
被輪值的人這般一吼,石頭猛抬起頭來,一副還未睡醒的樣子,連忙陪笑賠禮道歉。
“大哥我錯了我錯了,我才新來沒幾日的,不知道還有這樣的規定。我就是想要撒泡尿,剛剛酒喝多了,有些分不著方向,你千萬別在意!”
瞧著果然是個新來的,前幾日還見他跟著老方身後隨時點頭哈腰的,如今應該也沒有騙人,所以輪值地這才有些不耐煩的點頭默許他這樣的行為。
反正在土匪窩裡大家都沒規矩慣了,如今這樣隨便找個牆角撒尿也是時常有的事。
石頭陪笑著又往後退了幾步來到牆角,輪值的人自然是不想時時刻刻盯著他出恭,所以嫌棄地便轉過了身去。正是趁著這樣的空擋,只見那人手中好像往牆外扔了個東西,當然他是確保了沒有人看見才這般做的。90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