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姬翩然起舞,姣好的身姿引得無數將軍拍手叫好。
幾里方圓之間,孔明手執杯盞,裡盛茶水,抬手示意將其一飲而盡:“今日孔明以茶代酒,是為感謝主公允了孔明出山之求。”
堂上玄德一愣,面色有些隱晦,卻還是強撐笑意,揚聲喊道:“去請黃小姐來!”
玄德知道,那位黃小姐一直都是孔明最愛的人,恐怕,草廬裡的那副畫也是為了黃小姐而畫的吧。
在場的諸位將軍被自家主公突兀的聲音喊得一愣,黃?哪位黃小姐?不曾想主公在外除了甘夫人之外還要其他佳人?
這要讓甘夫人知道了,主公的耳朵還不被拉爛掉?
營帳的簾布被掀開,一女子行行頓頓步入。
那蠟黃的髮絲不清不楚的散落在各處,有些蓬起,那比起平常乞丐兒都要黑上三分的醜陋面容,直接將以為能見到美人兒的諸位將軍嚇得直直瞪圓了雙眼。
孔明身旁的白袍小將抬頭看了一眼,再看了看身旁的孔明,不知何時,孔明已經放下了手中的杯盞,恍然的起身。
玄德倒是不驚,抬眸舉手,示意衛士將孔明與那女子送出營帳。
沒等衛士有何動作,那飄逸出塵的著著月白長袍的儒雅男子便緩步上前,步履有些踉蹌,與平常笑談間便可取城池一座,淡然揮扇意氣風發的模樣大相庭徑。
“將離……”他如玉的手附上那醜陋女子的面龐,大手輕輕地撫摸著醜陋女子的臉龐,他後悔了,後悔為什麼當初將離出事的時候,自己不在她的身旁?
他清晰感覺到了上面坑坑窪窪,粗糙渾濁,也看到了眼前最愛的將離眼中氤氳著不知名的黯淡光芒,好像失了魂的木偶一般,孔明眼中有著淚光,顫聲說道:“隆中幽草茅廬生,沔陽黃老有女成,喜迎嬌妻與吾度,將離不離伴春秋……”
“荊州月夜綻繁華,獨愛將離臥曉枝,一日但離家園去,長伴君側共此生。”那女子音色動聽卻伴著沙啞,好像好久未曾言語,但是女子的話說完,孔明一手將將離拉倒自己的懷裡。
“自此,將離,可別再離開我半步了。”孔明笑了一下,哪怕自己懷裡的那位佳人已經毀容,但是她還是她,她一直都是他的將離。
毫無徵兆的,兩行濁淚,從兩人的眸中,雙雙落下。
佛曰:”三千繁華,指尖剎那,不過一捧黃沙。“
眯眸,他青絲垂漫,兩朝遲暮,今世亦無悔。
他忘不了那幽草旁的翩翩少女。
那舞姿,烙印腦海間,隨時隨地又浮現在自己的眼前
那撫琴淚眼婆裟,霧舞剪瞳迷魄染,任由眼淚浸溼衣衫的女子,他亦是忘不掉。
現在枯發黑容的女子,還是曾經的那個她,他這次不會再去記著,因為不會分開,不會離去。
對酒而歌曾喚,料東風、聲聲漸遠。
隆中幽草茅廬生,沔陽黃老有女成,喜迎嬌妻與吾度,將離不離伴春秋。
荊州月夜綻繁華,獨愛將離臥曉枝,一日但離家園去,長伴君側共此生。
芍藥灼灼,嬌豔刺眼。
孔明放開了懷中的女子,轉身對著坐在主座上的劉玄德,拱了拱手,道:“主公,孔明還望主公不忘當初那件事,這一次孔明還想請求主公,我想和將離完婚!”
劉玄德看了看孔明,再看了看孔明身旁因為孔明的話語而有些嬌羞的醜陋女子,當下點了點頭。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關風與月。離歌且莫翻新闋,一曲能教腸寸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