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瓚傳令後大約半個時辰左右,便見侍婢引來了一個白服男子,虎士扭頭看向來人,只見此人身形綽綽,腳步輕急但又不乏穩重,好似行雲流水,待至近前,卻是一位三旬的男子,其人目若郎星,精目劍眉,相貌極為俊朗剛毅,神態灑脫怡然,且身形ting拔修長,恍如立於山間的飛流瀑布,既詩意悵然,又不缺威勢風範。
這名虎士保護曹操東征西討,也是久經戰陣之人,曾見過呂布、關羽、張飛、典韋、許褚等著名勇將不知凡幾,但是卻沒有一個有此人的氣度風範,他身上沒有身為武者的睥睨與傲氣,但卻有一股捨我其誰的內斂雄勁與神威,其氣韻風姿,著實令人感嘆非常——這就是趙雲!
虎士在打量趙雲的同時,趙雲亦是在打量著他,一對劍眉下的星目澄清柔和,彷如一潭清泉,深奧莫測。
“主公,您喚我?”但見趙雲衝著公孫瓚鞠了一躬,氣質瀟灑且不失恭敬。公孫瓚輕輕點了點頭,接著將劉備的書信與信物拿於趙雲觀看,但見趙雲看了片刻,突然輕道:“主公之意如何?”
公孫瓚長嘆口氣打道:“既是玄德如此看重於你,你便隨衽兒一起去吧。好生輔佐玄德,也算不枉費了你一身本事。”
但見趙雲沒有絲毫推阻,淡淡道聲:“諾。”接著上前一把抱起公孫衽,小傢伙瞬間好似明白了什麼,眼淚忽閃忽閃的流了下來,口中不斷的叫著:“阿父!阿父!”
公孫瓚緊閉雙目,猛一揮手道:“走!”趙雲面色無恙,沒有絲毫遲疑便轉身而去,竟把那虎士弄的一驚,接著急忙衝公孫瓚一行禮,轉身緊隨趙雲而去。待哭聲漸漸遠去,公孫瓚方才睜開雙目,淚水終究是剋制不住,順著他蒼白的面頰緩緩流
卻說,趙雲與許都的虎士快馬直出易城,幾日後,便行至幽州邊境,眼看即將到達信都,趙雲卻是突然駐馬而立,接著喚過虎士頭領,將其懷中熟睡的公孫衽輕輕的交付與他。
那虎士一臉驚訝,急忙道:“趙都尉,您這是”趙雲淡淡道:“此處往東而走,便是遠離戰事的安全地界,你等可速回河南,我亦只能送你們到此。主公帳下缺少可用之人,我絕不可棄主公而走。”
那虎士頓時明白了趙雲的心思,急忙道:“趙都尉,您不去許都,只怕小的回去要受玄德公的責罰啊。”但見趙雲搖首道:“你又沒有過失,為何回去還要受罰?”
但見那虎士急忙道:“臨來時,玄德公再三叮囑告誡,定要尋您一同回去...”話還沒說完,便見趙雲朗聲道:“大丈夫做事但求光明磊落,問心無愧,又何須去在意那麼多條條框框?”
那虎士聞言沉思良久,接著召過手下,將熟睡的公孫衽交到他的手中,轉馬抱拳道:“令之所在,小人不得不依,趙都尉,就是用綁的,也要將您帶往許都!”
趙雲聞言一愣,接著善意的笑道:“看不出你竟有如此豪氣,趙某適才真是看走了眼。”
那虎士也不答話,只是從馬側拿起兵器,將利刃朝後,用後端的棒頭來打趙雲,他知趙雲非等閒之輩,手中亦是使上全力,只求能夠擊其落馬下,綁回許都。
趙雲只是淡淡的輕瞄一眼,接著將身形微微一側,避過棒頭,接著猿臂輕舒,左手瞬間捲住虎士頭領的腰部,輕描淡寫地往地上一摔,道聲:“下去吧。”
只聽‘砰’的一聲,虎士頭領便結結實實的躺在地上,腰臀的疼痛瞬間襲來,弄的他頭上全是汗漬。
旁邊策馬而立的其他虎士不由面面相覷,均為趙雲手段震懾,一時間竟無人敢再上前阻擋。
只見趙雲輕輕轉馬,對著身後摔在地上未起的虎士頭領道:“你是個好漢子,但也不能強我所難,去吧,告訴玄德公,請他勿要辜負我家主公,好生看待二公子,我趙雲代主公謝他了!”說罷,一夾shuang腿,白色的駿馬彷如一道絕塵的輕煙,向著北方絕塵而去。
這就是趙雲,如果他能夠在公孫瓚最為危機的時刻拋下他南下而走,那他也就不是趙雲了
而此時的曹昂,終於迎來了他將軍府的第二位良將。但見司馬懿一臉淡然的走進曹昂的書房:“將軍,董大人派人將一位叫做魏延的人送來了,將軍是否現在就要見他?”
曹昂聞言急忙抬首道:“速請他進來!”
少時,便見司馬懿引著魏延來到曹昂的書房,曹昂細看來人,恩,還可以,雖然年輕,但雙目炯炯有神,面色有些發紅,身形ting拔健碩,雖然並不是非常出彩,但相信,只要好生歷練一下,日後定是一員難得的臂助。
魏延看見曹昂,隨即見禮道:“小人魏延,見過君侯!”曹昂看著魏延笑著揮手道:“不必客氣,起來吧。”
魏延心中疑惑,自己默默無聞一小卒,這許都的後將軍又如何知道自己?但卻是沒有出言相詢。魏延不通官道,但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他心中還是有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