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小桐的臉色變得難看,她接著說,“但是你可以吃一串。”
小桐喜笑顏開,咬了滿嘴通紅,葉相知拉起她的手,兩人踏著這青石板上覆蓋的碎雪,留下一地毫不起眼的腳印。
她們剛走出雪嵐鎮南門,只見到一位身著貂皮大衣的男子,風風火火地衝上來攔住她們。
“這位姑娘!”男子輕微喘息道,衝著葉相知笑了笑:“在下沈三生,是一位北地劍客。”
“有事?”葉相知輕聲問道,身旁的小桐咬著糖葫蘆躲在身後,只側出半張臉。
沈三生呵呵一笑:“不知姑娘是否要去往長安?咱們可以一路同行,若是遇上山賊攔路,也好有個照應,畢竟你們二位姑娘家總難免會……”
沒等沈三生的話說完,葉相知便拉起小桐的手,向著白茫茫的雪地裡走去,她們還要再繞過幾重山才能看到四季常青的山脈。
沈三生快步追了上去,走在葉相知身邊道:“姑娘,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有個人與你們一塊同行總是安全一些。我看姑娘你手中的劍,似乎也通曉一些劍術吧?要不要我們找個地方切磋一下?”
“給你三息時間,若不退開十丈外,別怪我動手。”葉相知嘴裡散出些陰寒之氣,沈三生不由得皺起眉頭,他沒想到,這看似溫柔似水的姑娘,居然也是一位修行者。
沈三生很老實的退開了十丈,而且只退了十丈,默默地跟隨在葉相知兩人身後。
“姐姐,那個人一直跟著我們……”小桐輕聲說道。
“跟就跟吧,不用理他。”葉相知說道。
她望著清朗的天,忽然有些迫切地想要見到長安。
……
滴答……
水滴打在凌江的臉龐上,他緩緩顫動了一下有些發麻的指尖,過了好一會他才睜眼,望著漆黑一片的世界,顯得十分孤單。
時不時有水滴落下,從嘴裡流入,這讓他的身體能夠一直保持著水分。莫約過了一刻鐘,他才恢復了知覺。他兩手摸著黑暗坐了起來,指縫中還夾著一根秋毫,他知道那是什麼。
“這是哪?”凌江輕聲喃喃道,這不見五指的黑暗有些嚇人。
“喵……”
緊接著,一聲貓叫傳入凌江耳畔,他很快察覺到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跳到自己身上來。
“白貓?你怎麼也在這兒?”凌江輕輕撫摸著白貓的毛髮,一絲溫熱順著手心蔓延至全身,讓他這副身軀總算恢復了些許力氣。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捏著手中的秋毫,在黑暗中描繪著一道符文。
只在落筆的那一霎,符文大放光彩,破開這片黑暗,金色的光輝如一團火球一般照亮四周。趴在凌江身上的白貓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的金光,感到不明覺厲。
凌江並不知道,這是一道只有他才能瞧見的符文,而在其他人的眼裡,只有一束耀眼的光。
他小心收起秋毫,環顧了下四周,立馬衝到身後的泉眼裡,捧起泉水大口大口地喝起來,直到腹中灌滿了水,這才心滿意足地停下。
“小白貓,我們是怎麼來到這兒的?”凌江看著白貓問道,他有種感覺,白貓應該能聽懂自己在說些什麼。
“喵。”白貓抬起一隻前腳,指著身後的泉水叫了一聲。
“這……好吧。”凌江無奈地點了點頭,他自然猜不到白貓說的是從泉眼裡蹦出來,還以為是想讓自己多喝水。
他忽然間瞥見在一旁的石壁上,刻畫著一道道劃痕,足足有三十三道,最後一道劃痕很清晰,應該是不久前才刻上的
“這是你畫的?”凌江追問道。
“喵。”
“我們來這兒有一個月了?”凌江驚訝道,旋即心想,“這怎麼可能才一個月呢?”
他記得自己在畫卷裡頭,的確是待了三個月的時間,就算白貓可能醒來的比較晚,應該也不至於有這麼大的差距才是。
“難不成是畫裡的時間,要比外邊的時間走得慢一些?”凌江心想著,總覺得自己身體裡有什麼東西在流竄,感到很不適應。
他下意識閉上雙眼靜靜感受著,忽然若隱若現地瞥見三站明晃晃的燃燈擺在他面前,中間那一盞燈高高在上,周圍繚繞著潔淨無瑕的白色氣旋。
“這是……三尸神燈?燃燈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