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海市,沿海醫院。
凌晨,紫雲像丟了魂似的從醫院走出,蹲在門口,從上衣兜掏出已經被壓癟的煙盒裡抽出一隻皺皺巴巴的香菸塞到嘴裡,佈滿血絲的雙眼微微泛紅,抬頭望了望那灰濛濛的天空,強忍著淚水,雙手顫顫巍巍的划著手中的火柴,幾次都沒成功點燃,終於火柴冒燃燒冒出絢麗的火光,忽地一陣寒風飄過將那搖曳的火光撲滅,愣了片刻的紫雲又重新的划著火柴……
一位老婦人拄著柺杖顫顫巍巍的走到紫雲面前滿眼溺愛的用手輕輕的摸了摸紫雲的頭髮,正在划著火柴的紫雲被打擾,抬頭看去,連忙站起身,強行扯出一抹微笑:“媽,你怎麼來了,你這腿腳不方便,不是讓你在家等訊息的嗎?”
“沒事雲兒,在家待的時間久了,出來活動活動,順便看看我的大孫女!你還沒吃早飯吧,我給你帶了你最愛吃的燒餅!”老婦人伸出佈滿老繭的手從懷裡拿出塑膠袋包裹的燒餅。
“媽,我不餓,來,我扶您進去坐會!”紫雲說著伸手接過燒餅還微微燙手,看著老婦人佈滿老繭的手掌,心裡不由得一陣愧疚自責!將口中的煙揣進褲兜,攙扶著老婦人走進醫院大廳,靠窗戶的位置坐下。
“雲兒,媽是過來人,你那點把戲還欠點火候。有些事你就別瞞著我了,孫女她到底怎麼回事?”老婦人看著這個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兒子一臉瞭然的神色的問道!
“媽,您又在哪聽得八卦?我不是跟您說過了嗎,您孫女是重感冒住幾天院就好了,您老還是別擔心了。”紫雲皺著眉的看著眼前的老母親耐心的解釋道。
“唉,算了,我也不問了,雲兒做什麼事之前多考慮考慮,可別犯傻啊!”老婦人心裡聽到紫雲這話心裡頓時明白了,他這兒子這是不打算跟她說實話了,隨即一臉擔心的看著眼前的兒子叮囑道。
“誰是紫馨的家屬?麻煩過來一下!”一名護士快步從走廊遠處走來喊道。
紫雲一聽瞬間站起小跑似的來到護士跟前焦急道:“我是紫馨家屬,請問孩子現在咋樣了?”
“手術很成功,只是送來的比較晚,毒素擴散多個器官,目前已經轉移到重症監護室。”一名醫生走了過來回答道。
“您是?”紫雲看著眼前的醫生疑惑的問道。
“我是幾天前從帝都醫院調過來的主治醫生陳曦,正巧紫馨的手術我有參與!所以知道一些。”那名陳曦醫生回答道。
“我家馨兒就拜託你了,陳醫生!這紅包請你收下,代表我的一點心意!”這時老婦人也拄著柺杖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將一個精緻的紅色紙袋塞進陳曦的兜裡。
“老人家,救死扶傷是我們的天職,這紅包我是萬萬不能收的!”說著陳曦伸手從兜裡把紙袋拿了出來遞給老婦人。
老婦人搖了搖頭道:“你救了馨兒等於救了我們一家,這點心意請您一定收下!”
陳曦無奈苦笑道:“好吧,老人家,這我就收著,不過這紫馨的醫藥費從這裡出不夠的你們再補!我這還有事,我先忙了。”說完掉頭去查房了!
陳曦走後,老婦人緊盯著紫雲,那銳利充滿智慧的目光彷彿能照進紫雲心裡,看的紫雲冷汗直冒剛想說話,老婦人搖了搖頭拄著柺杖向門口走去。紫雲壓力驟減後背被汗水浸透,暗想好大壓力,就算以前執行任務的面對圍殺的時候也沒這壓力大,唉!
紫雲連忙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快步追上老婦人將其攙到門口的座位上。“媽,我跟您說實話吧,您要有心理準備。”紫雲最終打算想母親說明情況,雖然擔心母親知道訊息會有些過接受不了,但是讓老人家這麼擔心也不是個事。
“唉,其實我已經猜到一些事了!你是我的兒子,有些事你以為你能瞞的過我嗎?說說吧,咋回事?”老婦人嘆了口氣說道。
“馨兒在學府自殺了,最先是同學發現的並通知了班主任,班主任報的執法局、聯絡我並將馨兒送到醫院的。”紫雲說這句話的時候滿臉的可思議,包括老婦人也驚呆了脫口而出“什麼,自殺?雲兒,馨兒可是咱倆拉扯大的,她想什麼咱倆能不知道嗎?怎麼可能是自殺?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我也不信,但是學校教室裡的監控錄影顯示確實是紫馨自己喝的農藥自殺。由於喝的農藥過多導致馨兒的多個器官受損,而且執法局正在調查那瓶農藥來源,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了。”說罷,紫雲通紅的眼眶用雙手握緊拳頭指尖扎進掌心也未察覺。
“雲兒,先別上火,不管執法局調查結果如何,救治馨兒是首要任務,對了你聯絡馨兒的媽媽了嗎?”老婦人一把把紫雲摟到懷裡安慰道並提出自己的想法。
“馨兒的媽媽?我有啥臉面聯絡啊,她拼了命把馨兒留到我身邊,我卻沒照顧好,我有啥臉面聯絡她啊!”紫雲說完在也壓制不住情緒蹲下痛哭起來。
就在這時剛才的那名小護士跑過來對著紫雲說道:“你是紫馨的家屬吧,這是病危通知書需要你簽字。”
紫雲腦袋哄的炸開身體晃了晃險些摔倒,老婦人聽聞這個訊息一口氣沒緩上來暈了過去。小護士連忙過來扶著老婦人採取緊急搶救措施好久老婦人才緩了過來坐在一邊抹著眼淚!
紫雲雙手顫抖的接過筆和紙,深吸一口氣,想強行穩定顫抖的手簽字,彷彿這筆有著千斤重量艱難的在通知書上籤了字。
彷彿瞬間抽空了紫雲身體力氣一下子癱軟在地,半晌紫雲艱難的站起來聲音沙啞道:“護士同志,可以讓我們看看馨兒嗎?”
小護士也理解紫雲現在的心情便說道:“可以,我帶你去!”紫雲便攙著老婦人跟著小護士往重症監護室走去!
在悲痛中的紫雲並未發現藏在走廊的拐角處的陳曦,此時正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看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