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無奈笑了,甩開師兄的手大步往前走,“不一樣的啊,師兄。”
我小七哥哥死啦,天人永隔啦。
“走吧,”薛無至也沒在意,追上去一同往青陽觀走,“師父八寶葫裡也許有用的上的法器能作修繕之用,找找去。”
兩人走後,唐芒才拉著程阮從門裡走出來。
“圓圓姐,我就說吧,這破落戶整天纏著薛師兄!”
程阮沒怎麼看過去,垂著眼,懶懶說了句,“小昭與無至哥哥一個師父的,當然常常在一起。”
“可是!”唐芒說了一半,轉頭看到程阮也在盯著自己,不知為何,後半句話沒再敢說出來。
“言多必失,走吧。”
雲昭回到院子裡時,小九正坐在門口等她,高昂著頭,甩甩尾巴,四年如一日。
她不再喜愛這狐狸,不僅是因為它是滅門的“引”,也是日日看著它,總容易想起來常奚山上的歲月。
即使再怎麼告訴自己這九尾無辜無知,每每夢迴常奚山上,那溫馨中帶上的血色,也無法不使她對九尾厭恨。
念及舊情的時候也有,她被桃源說服放下執念修道的時候,曾想過讓小九離開,也算與那血色的過去告一段落。她也想成為,佐天門眾門人所期待的那樣,佐天行道的大士。
然而小九徘徊不走,她不被允許出山,也沒空在它身上耽擱,一回二回的,這件事便也不了了之了。
但是今天她才發現,就枕鯤來說,妖怪絕不是什麼安分守己的種族。
別的不說,修道之人常與妖為伍,若被發現了絕對是除去門籍的大罪。所以今天,她決定趁此機會將枕鯤與九思送出靈應山。
“走吧,”少女休整一番,白色的裙邊被風吹得微微揚起,向坐在桌上的小狐伸出一隻手,“今天和我一起出去。”
小狐微微張開嘴,十分驚訝的樣子,鼻尖泛紅,眼睛大而水靈,“我、我嗎?”
雲昭將它小小的身體抱在懷裡,沒有看到小狐眼裡的受寵若驚,“你在別人面前就不要口吐人言。”
“我不會的,”小狐久違的被抱在懷裡,一動也沒有動,似乎怕自己重了雲昭抱不動,侷促得埋著頭,“我會好好隱藏妖氣的。”
雲昭沒說什麼。
日上梢頭,雲昭等在見珩院子前面,等了沒多久,先來的是薛無至。
“師兄?”雲昭有些詫異,“掌教沒有要求你也來,你不必麻煩的。”
薛無至晃了晃手裡的八寶葫,笑得唇紅齒白,“誰讓你是我師妹呢,師父要是知道你一個人挨罰,我在院子裡睡大覺,那我更就慘了!”
雲昭明白他是善意,有薛無至幫忙也許事情能幹得更快,便笑嘻嘻的謝過,沒有拒絕。
“你將小九也帶來了。”薛無至很少看見這隻小狐狸,此刻見到了,不免新奇,想伸手摸一摸。
誰知小九竟一下子抬起頭衝他呲起牙來。
見珩也到了,見狀拍了拍小九,憨憨得撓撓頭,“是我連累大家了。”
薛無至笑著說沒事,心裡卻納悶這小狐狸好像只不愛給他一個人摸,不知雲昭這小寵怎麼這麼排斥他,想了想,動物的心理他也捉摸不透。
“薛師兄!”唐芒也到了。
其實她早就到了,只不過遠遠看見薛無至也在,就回去換了身顏色亮些的裙子,又給頭上簪子換成了寶石的,美滋滋得欣賞了一番,倒像是要去選美。
薛無至見她在自己面前晃了幾番,寶石簪子在陽光底下閃眼,於是頓了頓,“唐師妹……”
唐芒趕緊亮著眼睛轉過頭來。
“挺……挺好看的。”薛無至到底選擇了合人心意的話說。
唐芒咧著嘴道了謝,轉過頭來瞪了雲昭一眼,昂著頭揮了下寬大的紗袖,穿過幾人率先上山去了。
薛無至抿著唇,掩飾笑意看著雲昭,“走吧。”
雲昭和見珩刻意落在後面。
“她什麼毛病?”雲昭緊皺著眉,真想不通唐芒哪根筋搭錯了,這麼多年每天都堅持不懈得找她麻煩。
見珩撓撓頭,他也不懂女孩子的心思,不過……他指了指小九,“今天怎麼將小九帶出來了?你以往不愛帶它出來的呀。”
雲昭支支吾吾的,不想在小九面前說這個,只是同見珩轉移了話題,“你這小笨拴,為何唐芒叫你做甚你就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