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話聲一落,在場的幾人都安靜了一瞬,枕鯤最先反應過來,他挑著眉,似乎覺得有些好笑,“你說,太清派和靈應派謀殺了佐天門人?”
這話將另外三個人嚇了一跳。
見珩起初以為是在開玩笑,乾笑了兩聲,很快也笑不出來了,他迷茫得看向雲昭,“……認真的嗎?”
雲昭被幾人一盯,反而不好意思起來,枕鯤那句話將她譏諷得面紅耳赤,畢竟在天下人眼中,太清或是靈應,實在無需冒著“身敗名裂”的風險去收拾他們這麼一個無名小派。
但是“借劍”一事,她又實在想不通。
雲昭慢慢得將自己腦子裡一團麻的念頭說出來,薛無至開始只是一愣,後來便仔細得在聽。
即使雲昭在懷疑的是他從小長大的靈應山,他也沒有絲毫不悅,雖然心裡覺得是有些荒唐,但他還是願意聽一聽雲昭的想法。
見珩雖然覺得驚詫,但從來都是言聽計從雲昭的,九思更不用說,哪怕雲昭說天是反的,他一樣堅信不疑。
枕鯤從聽到《佐天錄》和不知名寶劍時便沉默了,他指尖醞釀著一團青光似在玩耍,然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抬眼看著雲昭,帶著唯恐天下不亂的笑容。
“這個嘛,所謂的正派中人向來虛偽,若那劍真是什麼絕世好劍,‘殺雞取卵’也不是不可能。”
薛無至一聽這話臉色就冷了下來,但他不會朝雲昭發作,只是更認真替她整理著思路。
但是雲昭所掌握的東西也並不多,兩人整理了半天,也沒說出個一二三來。
雲昭的本意也並不是說什麼“太清靈應謀害師父他們”,這事想想也沒幾分可信,只是她總覺得從“太清借劍”,到重乾的試探,再到瑛豐掌教幾次三番的問話……
現在一想,離“佐天門滅門”到現在已經六年了,重乾和瑛豐隱晦得都快忍不住了,就差抓著她問——你師尊把寶劍藏在了哪裡?
甚至就連這次下山歷練,他們卻佈陣抓九思這件事,也是疑點重重。
雲昭總有一種自己是魚餌的感覺,好似魚還沒上鉤,持釣者卻已然忍不住了。
“小昭,我相信你,”薛無至聲音低沉,似乎也陷入了沉思,他抬起頭看著雲昭,“你呢?你相信師兄和師父嗎?”
雲昭毫無停頓的點點頭,桃源和薛無至是她現在最依賴信任的人。
“我覺得這件事可能不是你想的這樣不堪,我所認識的重乾真人和瑛豐掌教,都是愛寶成痴之人,也許他們聽說了你教中的寶物便有些急切,雖然方法不對,但也不是你所想的那樣可怕。”
他拉住雲昭的手,試圖讓她安心,“不過,師兄也相信你的懷疑自有你的道理,師父比我們懂得多,不如我們回山先將此事告訴師父,他為人嫉惡如仇,也絕不會誆騙你我。”
“不行,”九思皺著眉,桃花眼中清冷警惕,大有帶著雲昭遠走高飛的意思,“和你回去,若真是太清靈應搗鬼,豈不是羊入虎口?”
這還是他頭一次說這麼多話。
見珩一看,連忙豪氣的拍拍胸口表態,“雲昭去哪,我就去哪!我肯定會保護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