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見大海光芒永逝,海浪無聲停止,不要懷疑,因為悲傷將至。
這個石子已經在海面上搖晃十幾分鍾了。它的威懾越來越大,等待其中奧秘降臨的功夫,總會有人忍受不了其中的恐慌,準備做點什麼。
“該死的,你們就像木樁一樣站在這裡?”凱撒帝國的將軍普蘭受不了這股焦躁,急性子的他絕對不想等待“某個東西”的降臨,在場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這個石子裡面蘊藏著東西。“我不願意等待,我會阻止它!”
普蘭拿著自己沉重的錘子,一步一步走向那枚石子。
凱撒帝國的人試著勸阻這位急性子的將軍,全被普蘭裝作沒有聽見。
“你不阻止他嗎?”鸚鵡石問:“很明顯,那枚石子不可能被普蘭將軍輕易擊碎的。”
阿拜樓搖了搖頭。
“讓他試試,不過我估計他有八成的可能會死,二成機率活下來。咱們對即將現身的行者一無所知,倘若有個強者願意獻身試探一下更好。”阿拜樓聳了聳肩說:“別太在意,萬一他成功了呢,沒準不按照套路出牌,那玩意兒就直接被阻止了。”
“普蘭畢竟也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強者……”鸚鵡石猶豫的說。
“他並不能改變戰局,像這樣的,再來十個也不會改變什麼。”阿拜樓冷酷的說。
普蘭將軍是很強,但是對阿拜樓來說現在的作用還不如一面神器,或者亞特蘭蒂斯聖物。強者?恐怕還不夠給最後的行者塞牙縫的。
他從沒有這種恐怖的感覺,尤其是力量膨脹成為半神以後,因為某種氣息害怕,幾乎沒有出現過。
面對蛆蟲行者,他都能用很從容的方式對待它。然而這第三位“疤面行者”,僅是從作為虛空大門的石子裡散發出來的一點氣息,都讓他顫慄不已,戰意狂飆。
虛空之門的載體很多,什麼都有可能,作為大門的可能是一個人、一隻蒼蠅、一粒沙子,完全無法預測。
“會不會還有其他可能。”鸚鵡石知道阿拜樓的心意無法改變,於是小聲的說:“比如提前催化最後的行者的出現。”
“我的鸚鵡石一向很聰明。”阿拜樓沒有否認。
鸚鵡石的猜測不是沒有可能。
“我們難道不應該阻止它的出現嗎?為什麼?”一直在一邊的莉莉聽到兩個人的對話,插嘴問道。
“事已至此,敵人也仍然未知,它早出現晚出現都不會影響什麼東西。”阿拜樓冷靜的說:“那玩意兒無法阻擋,最後的結局會變成什麼樣,都不一定。”
然而所有的底牌已經準備好了,能否成功的完成,全都要看這疤面行者是否如氣息上那般強大。
畢竟氣息強大不一定代表本身強大。
泛大陸有一種蝸牛,甚至能夠散發出龍威。當然為何一隻蝸牛會有龍族混血,這件事應該更值得別人探索。
普蘭眾目睽睽之下不僅沒有緊張,反而有些亢奮了,他深吸一口氣,舉起了自己的錘子。
“像這種小石子,我用手都能捏碎!”
普蘭大喝一聲,光環亮起,重錘出擊。
大錘砸在石子上,只看見石子崩碎,正當大家以為他成功了而暗喜的時候,崩碎的石子彷彿時間倒流一般回到了原來的樣子。
然而普蘭臉上的驕傲自喜卻凝固了。
“出事了。”阿拜樓說。
石子與大錘撞擊的聲音像是悶鍾,然後又被放大千萬倍,最終又被某種特殊的方式拉長拉細,到最後已經無限像女人的慘叫聲。
對聲音敏感的精靈痛苦的捂住耳朵,連美人魚都有些受不了這可怕的音波攻擊了。
“呃,好痛苦。如果之後的戰鬥,這種慘叫聲一直存在,精靈族就沒什麼用了。”凱瑟琳娜說。
“我受不了了。”凱瑟琳琪也說。
最慘的還是倒黴的先鋒普蘭,阿拜樓打從心裡同情他。
那聲音擴散向大海,即便這麼遠也具有相當程度的破壞力,作為正面迎接著音波的普蘭,下場肯定更加不好。
他雙目泛白,七竅流血。身上的皮肉被音波千刀萬剮,血肉模糊。
“救救我。”普蘭害怕了,所以他扭過頭向身後的阿拜樓求助。卻看見阿拜樓搖了搖頭,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危險。
這傢伙沒救了。
普蘭以相當程度的速度枯萎著,壯碩的男子漢變得如同乾屍,果然和他猜的一樣,普蘭的魯莽行動促進了他的死亡,也促進了虛空之門的開啟。
虛空之門內的生物貪婪的吞噬著普蘭的恐懼,以及音波攻擊所給予眾人的不安不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