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允許娜迦女皇繼續猶豫躊躇了。她要做出選擇,是死在服從的途中,還是死在最終的決戰。亦或者反抗,帶領全族迎來希望的曙光。
並不是所有變革者都能成攻。
“我當然知道,我心知肚明。”娜迦女皇想。
沒有任何細節,因為大戰的方向難以預料,說出最終目的由雙方隨機應變比任何計劃都有效。
而阿拜樓和娜迦女皇必須相信對方。
兩個人還沒到徹底信任程度,甚至談不上信任。要在言語間互相信任,世界上哪兒有這麼好的事。一個殘忍,一個狡詐,兩個人更是水火不容。
最好的結果是兩個人無間合作,把三神勾引到這個約定的地方,在某個時刻毀滅掉蛆蟲行者。
而其他結果也不是不可能——娜迦女皇的短暫退卻不過是陷阱,她會在大陸聯軍來的時候派出伏兵,一擁而上消滅主力直達海眼。
亦或者阿拜樓騙了娜迦女皇。他在娜迦女皇假裝退卻的時候假戲真做,給予娜迦重創,然後重新搶回娜迦女皇退出來的防線,那就等於把大炮架在娜迦陣地的門口了。
當然也有最壞的結果。
娜迦和陸地一同被三神毀滅。不過這種可能比最好的結果機率還低,娜迦還有作用,三神不會做這種斬斷手腳的蠢事。
“我同意了。”阿拜樓笑著說:“反正也沒有比我想的更壞的結果了。”
“看來咱們想的一樣。”娜迦女皇說。
兩個領袖一拍即合,不知不覺間說了大事。而這件事只有阿拜樓和娜迦女皇知道,就算實行,也是兩個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阿拜樓不能對任何人說,因為蛆蟲行者的爪牙遍佈琉根要塞,很難說哪個人會不會正在被蛆蟲行者控制著,監聽大陸聯軍的一舉一動。
“我必須離開了。”娜迦女皇慎重的說:“再晚一點蛆蟲行者就要找過來了,我不能再留在這裡了。”
“當然,我很期待咱們下次的見面。”阿拜樓笑了笑,語氣有些不對,“哦,對了,果然你還是受點傷好一點兒。”
他雖然笑著,娜迦女皇卻頭皮發麻。
“你這混蛋!”娜迦女皇惱怒的大罵。
阿拜樓的身影漸漸透明扭曲,應該是早就趁娜迦女皇不注意的時候溜之大吉了,他卻在最後關頭握住了娜迦女皇的手。
“所以說,罵我也無所謂,這個握手證明咱們之間達成協議了。”阿拜樓的虛影突然膨脹,爆發出了猶如禁咒般的強大力量。
女皇衛視白娜迦壺油也中過這一招。不過是同一個招式換了一個形態,結果娜迦總還是會中計,真有意思。
阿拜樓嘲笑著離開了。
他和娜迦女皇的協議搭成,最後的再見讓他心情大好,他很記仇,剛才那頓沒有還手之力的暴打,他要“報答”回來。
娜迦女皇被強大的衝擊力炸出海面。
她跌回水面,擦了擦滿是鮮血的嘴角。
“混賬男人。”娜迦女皇惱怒的說。以前的她肯定會追上去的。現在的她必須嚥下這口怒氣。
“阿拜樓,你一定要成功。娜迦全族的希望全靠你了。”娜迦女皇喃喃自語。這種把命運交在對手的手裡並不明智,幸好,蛆蟲行者也也是阿拜樓的敵人。“我必須讓這次行動成功,我要毀滅那張令人噁心的嘴臉。”
“噁心的嘴臉?是誰呢?”無處不在的聲音再次迴響在娜迦女皇的腦海裡。
那個奴役著娜迦的敵人重新回來了,娜迦女皇立刻噤聲。
“我聞到了背叛的味道,小娜迦——別忘了是誰創造了你們。”蛆蟲組成一根手指,把娜迦女皇后面的頭髮粗暴的挑開,一隻兇惡的蛆蟲順著傷口重新鑽進了娜迦女皇的後腦。
娜迦女皇眉頭一皺,露出極度痛苦的表情。
“我的手段還是太輕了。每次我的小兔子都會從我的掌控裡偷偷的跑出來,這感覺並不好,因為你身上有我討厭的味道。”蛆蟲行者陰測測的說:“這隻蟲子會讓你永遠不能再摳出來,除非你想死,當然,那樣我不會攔著你。”
“我只是和他交手了,我身上的是他的血的味道。”娜迦女皇唯唯諾諾的說。
“住口!”蛆蟲行者憤怒的大喊:“禁止你提那個人!那是殺了我兄弟的人,讓我忍受無邊痛苦的人!”
“所以這種時候,你要表現得憤怒一點對嗎?”娜迦女皇譏諷地說:“你根本不是因為兄弟死亡而痛苦。”
娜迦女皇也不是個輕易服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