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小刀抬起頭看向福克斯說:“我需要相當多的金屬,還有食品。”她趴在地上,只有半個身軀的樣子相當悽慘,她的傷似乎相當嚴重,而治療方法,只有小刀自己知道。
“以你的手法,阿拜樓的傷應該可以治好。”雪魔女說。
“阿拜樓與一般人不同,他不應當用新生的脆弱身體,他本身的身體才是千錘百煉的。”福克斯搖頭說:“新生的軀體只會在一次又一次的戰鬥中粉碎,一切都是徒勞。”
“那他的手臂已經找不回來了嗎?”雪魔女傷心的問。
“那怎麼可能?”福克斯自信的說:“他的手臂我早就修好了。”
“那就趁現在給他裝上啊。”雪魔女心頭一喜,急迫的說。
“我也想,阿拜樓打算把那個手臂給她的徒弟。帕拉已經把手臂的樣子改好了。”福克斯搖頭說。
“那就讓帕拉改回來,趁現在偷偷裝給阿拜樓。”雪魔女抓著福克斯的肩膀,用哀求的語氣說:“所有的後果我來承擔,我要阿拜樓是完整的。”
“我不會讓你這麼做的,蓮莉。”福克斯堅定的說:“如果阿拜樓知道,一切都會失控,我毫不懷疑阿拜樓會撕斷自己的胳膊。你應該已經注意到了,現在的阿拜樓絕不是六年前的阿拜樓,他現在比以前弱了不止一點半點。”
“他的意志,逞強,他的一舉一動,都在逞強,這一切使他看起來分外強大,實際上是外強中乾,他早就是一個病入膏肓的病人了。”雪魔女難過的說。
“所以說,任何東西都動搖不了阿拜樓。姑娘,我早就見慣了生死離別,難道你不認為,對待阿拜樓就要像對待一個隨時會死掉的病人嗎?希望你明白,阿拜樓要的是實現願望,而不是實現你的願望。”福克斯也有些傷感。
“我們能做到哪一點?”雪魔女茫然的問。
“從阿都比出來的時候,他的靈魂出現了裂變,當他大鬧雨果的時候,他的身體出現了問題,當他見到我的時候,我意識到他的氣變弱了,而這一次,我發現了,他的魔力也在逐漸消退。”福克斯細數著阿拜樓的變化,“能做到哪兒一步就做到哪兒一步,這是我們唯一能為他做的。因為我也不敢確定,阿拜樓能不能挺過與神之間的戰鬥,如果死在戰場上是他希望的,就讓他死在戰場上。”
“我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雪魔女說。她分外的平靜,她一直擔心的事情在福克斯的嘴裡得到了證實,她雖然心亂如麻,卻也平靜的沒有癲狂,因為雪魔女早就做好了打算。
阿拜樓若是真的死了,她就陪他一同下葬。
沒有阿拜樓,她早就在很多年前的某一天死掉了,她的性命,應該和阿拜樓的命共同畫上終止符。
“我不會阻止任何人做的決定,姑娘,如果你認為這是最好的結果,那就去實現它。我不覺得死亡,是人生的終止,或許,那是阿拜樓新的開端也說不定。”福克斯說。
他拍了拍失落的雪魔女,遺憾的走了。
“終究是太年輕了,若是到了我這個歲數,看到誰死都不會動搖了吧。”福克斯笑著說,手深深的掐著周圍的臺柱。
“如果你已經預感了自己的死期,那阿拜樓,你真他媽是個不折不扣的惡棍。”福克斯暗罵。
福克斯關上實驗室的門,拋卻心頭的雜念,他深呼吸一口氣,準備去一下餐廳。
他很想看看被送過去的小刀是怎麼治療自己的,食物可能不多,倒是金屬製品應有盡有。那些亡靈士兵手裡拿著的武器能堆出來一座大山。
生鏽的武器應該不影響她的食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