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拜樓是小心眼的人,他沒那麼大度。
詛咒很簡單,不過是個流感詛咒罷了,可以治好,卻需要花不少錢,車伕今天坑了阿拜樓八個金幣,明天就等著花幾倍的錢來治療吧。
沒有那麼多?那就等死。
還有一種可能,這個流感很容易被診斷成瘟疫,教廷沒準會用最簡單的手法替他治療——人死了也就不需要任何治療了。又不用花錢,真是兩全其美的手段,雙方都方便。
“壞人。”小刀嘀咕說。
“大家都一樣。”阿拜樓拿起行李喝了一口水,琢磨著路程。不能輕易的加快,這裡又禁止私人販賣馬匹,阿拜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最好中途遇見商隊或者能夠騎馬的人,不然這次凡賽德綱之行的時間全都會花在路上。
凡賽德綱真是出乎意料的熱,阿拜樓無奈的走在空無一人的官道上。
“我能感受到星象的窺探,他為何窺探我?”迷知天佳德睜開眼睛說:“哦,我明白了。”
她拿著刺獾獵手的信件,把星象魔女和阿拜樓之間的事情聯絡一下便知道怎麼回事了。“我需要去找阿拜樓。”迷知天佳德說。
卡塔倒吊在樹上,穿著一身教廷的青黑色服飾,一副佳德貼身侍衛的模樣。
“幹嘛去找他,他肯定是來找我們的。”卡塔滿不在乎的說:“我知道他的脾氣,就讓他來找我們。”
“可是……”聖女佳德還想說些什麼,卡塔翻身下樹,一掌把佳德手裡的信件拍在桌面上,盯著佳德說:“你要自信一點,聖女大人,這可沒意思。如果你不會保持聖女的尊嚴,你只會把自己累死,那些人就會一直欺負你。我很喜歡你的教條,所以我打算試著幫你,你應當聽我的。”
“……”
“蜘蛛培養出了無數優秀的易容大師,我要是裝成你肯定比你更加像一位聖女,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聽我的就對了。”卡塔打了個哈欠,重新回到樹上像蝙蝠般倒吊,“好好待著,最近太閒了,我要睡一會兒。”
“我不懂。”迷知天佳德疑惑的說:“你為什麼這樣幫我,哪怕你認為荊棘教條符合你心中的教廷,你的立場也不該如此幫我。”
“你是這世界唯一一個看過我真面目的活人。”卡塔影子面具看不見表情,長長的紅色披風落在地面上,“就憑這個夠了嗎?”
“我懂了,這就像騎士裡那些情節,‘你看見過我的臉,所以要對我負責’之類的。”迷知天佳德興奮的說:“我忽然覺得有趣了。”
卡塔背地裡翻著白眼。
“我的聖女大人,你以後少看這些書好嗎?”
卡塔怎麼可能會說實話。難道他要說:“我看到你四分五裂的可憐樣子,被人排斥欺辱,產生了莫名其妙的保護欲,老子想保護你,順便看看你的夢想能走到哪個地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