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在死亡面前顯得不算什麼了。
誰都不敢相信有一個人把自己割的支離破碎,最後還能咬著牙一點一點縫上傷口。阿拜樓把長矛的封印從身體裡拔除,用的是最粗暴的方式,那就是用刀切除。
他周圍的人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方式來看他了。
接受治療法術後,縫合的傷口癒合的很快。阿拜樓長出一口氣,假裝沒有看到周圍人看待怪物的眼神。
“去見鸚鵡石了嗎?”阿拜樓問阿克頓。
“還沒有,我讓芬里爾去邀請了,剛才你那個可怕的舉動實在讓人沒辦法離開。”阿克頓抬頭看了看時間說:“應該已經到浮空學院了。”
“讓魔法師們退回來,戰鬥太久了,再繼續會出現折損。”
“我知道了。”阿克頓點點頭。他很想親自參戰,但同位掌權者,是萬不能被仇恨弄亂了思緒。
談話間,芬里爾回來了,她的背上揹著鸚鵡石。
“主人,我帶主母回來了。”
“主母?”鸚鵡石從芬里爾背上跳下來,“你誤會了,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你們身上的味道很像…我以為……抱歉。”芬里爾低頭。
“那樣的話,我這種主母大概還有幾百個。”鸚鵡石露出笑容,撫摸著芬里爾的頭。
“糟了。”阿拜樓沒想到鸚鵡石來的這麼快,“把衣服給我,不能給她看到傷口。”手忙腳亂的模樣好像做錯事的孩子。
鸚鵡石穿著正裝緩緩走來,畢竟是面見同樣國家的領導,還是穿的正式一點比較好。那雍容華貴根本看不出是之前手持旗杖的戎裝領主。
阿拜樓藏在人群后面穿衣服,鸚鵡石微微行禮:“鑽石大公鸚鵡石向你問好,阿克頓閣下。”
“非常感謝你能來馳援瀕危的雅蘭……”鸚鵡石鼻子動了動,眉頭皺著,看向有些異動的人群,“失禮了。”她對阿克頓說,走向異動的根源。
“王上。”她說。
阿拜樓勉勉強強穿好衣服,看見鸚鵡石打招呼,不得不笑著說:“你來了。”
“雖然由我說不合適,但你衣服穿的很糟糕。”鸚鵡石走向前,給阿拜樓整理衣冠。
當然穿的糟糕,阿拜樓現在連呼吸都覺得超級費力,更別提剛才偷偷摸摸的穿衣服了。
“你身上的味道很大。”鸚鵡石給阿拜樓穿衣服。
“什麼味道?”
“血腥味。”鸚鵡石一把拉開阿拜樓的上衣,儘管很不雅觀,但肚子密密麻麻的針腳一眼就看到了,“你在小看我們的嗅覺嗎?”
“你傷得很重,而且是敗退的。”鸚鵡石眉頭從見到阿拜樓開始就沒有再舒展開,“為什麼傷的這麼重,重到不得不對自己做這麼殘忍的事。”
鸚鵡石一巴掌拍在阿拜樓臉上。
清脆的一下子把亂哄哄的現場打的安靜。
“你有想過我們嗎?如果你真的死了,不止我,還有海尼亞,還有其他的姐妹,你要怎麼負責,你不是說好要保護我們的嗎?那就先保護好你自己啊。”鸚鵡石越說越失控,淚珠滾滾,幾個月來受到的壓力和火氣全都向阿拜樓撒過來。
“我連我的丈夫死都沒有這麼難過,你這混蛋,心裡真的有我們嗎?”
“鸚鵡石大公,阿拜樓的傷還沒好,請你別這樣。”安吉拉住鸚鵡石的手,他沒有別的意思,鸚鵡石打阿拜樓的力道很大,他真的擔心剛縫好傷口的阿拜樓再出個好歹。
啪。又是響亮的一耳光。
安吉捂著臉,被這一掌打愣了,不疼,心中卻火辣辣的。
鸚鵡石紅著眼睛說:“都是你們這群無能的魔法師,他去了一趟雨果,就差點死了三次,你們到底在做什麼,連自己的家園都保護不了嗎?”
“三次?”莉莉、艾露恩、還有剛回來的夏瑪莎疑惑的看向阿拜樓。“怎麼會有三次…我一點兒也不知情。”莉莉難過的說,“將軍原來什麼都不和我說,我還以為他是天下無敵的……”